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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子有病。”钟乔的手指在脑袋旁边转了转。
“据说他那个小镇的治安一直很不错啊,怎么会……”
“沾了霉气了呗!嗨!”钟平重重叹了口气,说,“我们家也不知道是碰到什么晦气了,先是我哥,后来又是我儿子。霉运啊。”
“这案子其实我也去公安局查过,但因为已经过去二十年了,我怕当时的记录不完全。遗漏了什么,所以特地想再打听一下”看见钟平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他连忙说,“主要是我父亲很想知道,年纪大了,好奇心重,毕竟他们是老同学嘛。”
“哦。”钟平点了点头。
“我记得他的死因是上门抢劫,是不是这样?”
“就是上门抢劫。我哥是做古董生意的,警察说,家里都被翻过了,抽屉里能拿得动的小古董都被拿走了。”
“那后来找到凶手了吗?”
钟平摇了摇头。
“有几个邻居说,看见两个男人那天晚上七、八点钟左右进了我哥的屋子,但天太黑,他们楼道里路灯又正巧坏了,没人看清那两人的长相。”
钟平的叙述跟简东平手里的警方档案几乎如出一辙。中午他大致浏览过一遍“钟乔上门抢劫杀人案”的资料,没有从中发现什么有价值的实质性线索。没人见过两名嫌疑人的脸,没人听到他们说话,虽然有人看见他们进入钟乔的家,但没人看见他们离开,邻居们也没听到钟乔的惨叫,在钟乔家的楼下也没人看见过可疑的车辆,那时候是1988年,在那样一个偏僻的小镇,根本就没有出租车、私家车、摩托车或助动车。
在整个案件的侦讯过程中,唯一对警方来说,稍微有点价值的线索是钟乔楼下的邻居提供的。这位邻居说,那天晚上大约9点半左右,他到阳台上去吸烟,听到住在上面的钟乔大叫了两声:“流氓!臭流氓!”这句话后来被警方看作是钟乔临死前作的挣扎和反抗,也因为这句话,警方后来把案发时间确定为当天晚上的9点半左右。
但是简东平却对此产生了两个疑问,第一,为什么只有这个邻居听到钟乔说这句话,别的邻居却什么都没听见,而这个人还是住在钟乔的楼下,第二,按理说垂死的挣扎应该叫的是救命,而不是“流氓,臭流氓!”。
“我知道那天晚上曾经有邻居听见钟叔叔喊过两声流氓,我觉得很奇怪,他为什么不叫救命呢?会不会他叫了但别人没听见?”简东平作出想跟对方探讨的姿态。
“就那个人听见,这事我后来也挨家挨户问过,但怪就怪在,就他一个人听见。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哥为什么喊那句话,按理说,他就应该喊救命。”钟平摇头叹息,“所以,我说他脑子有病!到死也还是有病!”
“钟叔叔家应该也有阳台吧?”
“有的。”
“他那房子的隔音效果怎么样?”
“他们那个房子造得早,质量好的很,那个墙比我这里的墙厚出那么多,隔音效果好得没话说,”钟平用手指比划出一个距离后,又跑去敲敲房间里的一堵墙,“哪像我这里,完全是偷工减料,隔壁吵架我听得一清二楚。”
简东平忽然想到,钟平被杀时是那一年的一月。那么会不会是这样?他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新的猜想。
“有人看见两个人进了钟叔叔的房间,那么会不会这两人是钟叔叔认识的人?”他继续问道。
钟平清了清喉咙,喝了口浓茶道,“警察觉得最有可能是他的两个客户,他们说这两人跟他约了第二天见面,交易什么字画,我不知道是什么,反正警察觉得这两人最可疑,但审问了一阵后,把人放了,也没下文了。”
“会不会有新的嫌疑人?你后来有没有去问过?”
“嘿,我说小阿弟,你大概在国外时间呆得长了,不了解我们这儿的情况。我们这儿人多,警察忙不过来。再说,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没下文也就没下文了,还能怎么地?还能去吵?妈的,拉倒吧,还是过两天太平日子要紧。”
简东平记得资料上说,在钟乔出事后没多久,钟平就继承了哥哥的遗产,迁居S市了。
“钟叔叔没有成家吧?”他问道。
“嗬,没有。”钟平掏出根牙签来一边剔牙,一边笑着说,“他没女人缘,以前我也给他介绍过,但都没成功,他这个人长得不怎么地,爱吹牛,又小气,哪个女人肯跟他。我估计他自己也早就死心了,打算打一辈子光棍了。”
“我父亲说,钟叔叔在没出事前曾经给他写过信,说他挖到宝藏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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