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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间被一只大手揽住,二人稳稳落到地上,发丝甚至交缠在了一起。
顾不得那么多,碧玲站稳后不禁后退一步,只好闷闷认栽道:“你在山下等着,我走的时候,自会来找你。”
“好。”得到她的应允,赤赪总算是眉开眼笑,笑得像只偷着腥儿的猫儿,“那我等你。”
碧玲整了整耳边凌乱的发丝,胡乱点点头,逃也似地上山去了。
山上安静如常,所有弟子依旧在道场练剑,似乎没有长老和大师兄,他们依旧不会出什么差错。
碧玲看了一圈,稍稍放心了些,又御剑绕到了凌赋白所在的住所,在铺天盖地的风雪之中,推门而入。
“师兄。”纵然知道他不会答应,碧玲还是忍不住想要喊上一声,每次推门的时候她都幻想着,或许凌赋白自己就醒了呢,说不定正在屋里拿着剑细细观看,眉梢眼角都是平时的清冷。
只不过…一切并不如她所愿,凌赋白依旧安静躺在床上,一身白衣,乌发一丝不苟地在肩上铺散开,闭阖的双眼,紧抿的薄唇,都意味着他从未醒来过。
往日与这位门派首徒在一起时,碧玲总是战战兢兢的,又怕又畏,怕的是他拆穿自己的身份,畏的是他的道法高强,随便一剑过去,剑气都能激起火石。
可如今见他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碧玲却是更怕。
她敬畏凌赋白,不仅是因为他道法高强,更是因为他明知结果,却还要封印掉那龙妖,足见师兄冰冷的外表下内心的仁慈。
只不过…碧玲往床前的凳子上一座,撑着额头打量凌赋白今日的气色,嘴里念念有词:“那么厉害,你倒是早些醒来呀,白白为整个门派牺牲成这样,连知都没有人知道。”
方才她从道场上过是,那些练剑的小崽子们,一个比一个开心呢,浑然不知一切都被这个沉默寡言的大师兄扛了下来。
真是越想越气,碧玲嘟着腮帮子,快要气成河豚了。
二长老推门进来看到这个场面,笑得胡子眉毛都皱到一起了:“他又看不见,你摆这幅模样给谁看。”
“师傅。”听见好久不见的熟悉声音,碧玲高兴地从凳子上跳起来,怕扰到凌赋白,又降低了动静,“你可回来了。”
“嗯。”二长老点点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不辛苦。”见到这张熟悉的面孔,碧玲不禁鼻头一酸,想起自己快要离开了,哪里还会觉得辛苦。
“好。”二长老将手探到凌赋白的鼻息之下,又替他把把脉,最后转身八卦起碧玲的事来了,“听说你要嫁人了?”
“师傅!”碧玲方才的丁点儿伤感荡然无存,瞪大了眼嗔怪到。
你大徒弟还躺在这儿呢,转身就来八卦小徒弟的事真的好吗。
“唉…”二长老意味深长地看了躺在床上的凌赋白一眼,“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他这话说得碧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跟着往凌赋白面上看去。
干干净净,白皙如玉,没看见什么不对的东西呀。
“罢了。”二长老对着她挥挥手,“你走吧,这里有我照顾。”
“哦。”碧玲懵懂着点点头,又回头看了凌赋白一眼,想到此后或许再难见到,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这几日她叹的气,似乎比过去数千年叹的气都还要多。
二长老意味深长的眼神,师兄师姐的不舍,躺在床上没有动静的凌赋白,死缠烂打的赤赪,夜里,当碧玲一闭上眼,这些人的画面便轮流在她脑海里出现,叫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索性披衣起身,推开了窗探望出去。
长齐山高入云端,从她的角度仰头望去,一轮明月似乎伸手可得,月光周围的阴影徘徊来徘徊去,总是不能消散,一如碧玲心中的万端思绪。
既然师傅回来了,明日就应当走了,细细算起来,这里的事事都值得留恋,却又并非那么值得,或许是因为她活得太久,比常人对一切的感知,都要迟钝些吧。
“赤赪…赤赪…”残月依旧挂在天边,碧玲却打点好了一切,百无聊赖地在竹林里转着圈圈,呼唤赤赪的名字。
“到底来不来。”随手截下一小段竹枝,碧玲狠狠往地上一掷,稳稳地插入泥土之中,愤愤自言自语道,“明明是他自己苦苦求着要跟我一起走的,要是再不来的话,就休怪我不讲信用…”
“不讲信用做什么?”一道低沉的声音在碧玲背后响起,隐含着笑意。
“走吧。”碧玲傲娇地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