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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放下,外边林扬探过头,语气有些焦灼:“白洛遥,你下来,我有话和你说。”因为跑得急了,鼻子上都是汗,她的视线越过了李之谨,不依不挠的看着洛遥。
洛遥在下车前对李之谨说:“麻烦你再等我一会儿。”
她们在路边的木椅上坐下。林扬稳稳呼吸,开口:“你还要不要继续心理治疗?”
洛遥有一刻很茫然,想了很久,才说:“我不知道……可能不会了吧。”
林扬急得几乎站起来,一张小脸涨得有些发红:“自己的病比什么都重要。的确是展泽诚一直委托了汪老师要替你看病,可是目前为止,负责替你临床诊疗的是我,我只对你负责,只对自己的病人负责。别的事,和你和我,都没有关系。”她缓了口气,“这句话我今天一模一样的对汪老师说过,我也希望你能了解。”
洛遥总算轻轻笑了起来,目光蓦然多了暖意:“谢谢你。”
林扬也笑起来:“那么,治疗继续?”
“我并不是想拒绝你。可是,只要一想到那些我告诉你的事,或许还要被另外的医生知道……或许,还要被他知道……我觉得很不舒服。”
林扬微微皱眉:“可是,你说的那些事,你老师的病逝和云初寺,汪老师并不是从我这里知道的。展泽诚没有瞒他。”
“不是。”洛遥低低的否认,“我不是说这个。”
有春虫的声音,突如其来的从草荫间钻了出来,带了生动的质感,有些粗砺的摩擦着听觉神经,很是恰当的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一直过了很久,洛遥仿佛是鼓足了勇气:“你肯定已经看出来了……我很爱他,一直爱他。”的
她的语气从很轻很飘渺,再到淡淡的坚定,仿佛随着心情轮回了一圈:
“可我又怕他知道……因为,他不配。”
良久的缄默落在两个人之间。林扬心底在叹气,最后却尽量轻松的开口。
“洛遥,每次做完你的治疗,汪老师都会和我一起分析。不巧的是,我给他看得资料,恰好都是已发生的事实。比如,你这三天来你的强迫行为发生的频率、次数。”林扬狡黠的笑笑,有些默契的去握住她的手:“你知道,有时候病人说的话,比如情感的倾述,我认为在某种程度上,是不可信的。所以,那些资料,我从来没有在你的反馈表上填上去。”
她们一道出来的时候,夕阳在天边挽出了一道金色的薄纱。有融融的暖意落在两人的肩上、脸颊上,在日暮的时候,两个女孩的身上,却又有一种特别的年轻和美丽。
这是李之谨第一次见到林扬。她的五官很清秀,肤色白皙,有一种很特别的淡淡的气质,连待人接物的时候,也是从容不迫、又或者是滴水不漏的镇静。他的目光有些好奇,可是极好的风度又让这种好奇换变成特殊的温度,应该是所有的女生都不会讨厌的那种。
“林小姐是心理咨询师?这么年轻?”
林扬微微仰起头,对他笑笑,算是接受了夸奖,然后转头对洛遥说:“那么我们下次继续。”
洛遥点点头,和她道别。回去的路上,她捏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敏辰打个电话。其实心里知道确实没什么可以说了,因为敏辰比她早很多就停止了治疗,据说产前抑郁症状已经完全消除了。这么一条条的想起来,心里的想法被印证了一遍又一遍,就已经成了事实。
李之谨叫了她一声,她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什么?”
他说:“怎么这么心不在焉?”
洛遥只是摇摇头:“做完治疗都这样,很累,反应都变慢了。”
“治疗出了什么问题么?”
她下意识的摇头,脱口而出:“这么好的医生,会出什么问题?”
李之谨不信,拿眼光斜睨她,最后说:“白洛遥,你不大会骗人。”
她的目光移向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李之谨,如果我说,这次的治疗,是他暗中安排的,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他一惊,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说不出话来。很久之后,才慢慢的说:“怎么回事?”
“就这么回事。都是他安排的……他很早就知道我有心理问题。”
红灯停,绿灯行。交通在灯光转换之间为之一畅。
就像是这个季节,刚刚从严酷的冬天中复苏,有很温暖的春意开始弥散,又仿佛是血液重又在僵冷的躯体上流动。眼看着她正在好起来,他无不期待。可是终究没有想到,自己始终落后了那个人半步。就像上次她病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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