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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给他们县委刘书记、公安局何局长打电话:“让他们来问我要钱!”
若是公安局或派出所的正规民警,一见这阵势早就蔫了,问题是这几个家伙根本是冒充的,一见他和公安局长有关系,知道是有钱人,对公安局和当官的、有钱的那种怀恨心上来了,一顿拳脚打得他哭爹喊娘。他早就想求饶,问题是钱不够,随身只带了几百块,远远满足不了对方。他把随身的金表,名牌西服,甚至一支高档打火机全搭进去了仍旧不够。就这样一直被囚禁到次日中午。
冯世贵实在受不了了:“叔叔!大爷!祖宗们!你们干脆把我的奥迪车拿去得了。孙子我送你们了!”
领头的嘿嘿一笑:“那汽车咱不会开!会开也不要,目标太大,处理不了。爷们只认钱!”
冯世贵忽然想了起来:“对!对!那车上还有一只手机,值五千多块,手表三千多,西服两千,正好一万!”
一听手机,众人眼睛全亮了,当即派一个小子去拿。过了好久那小子回来了:“大事!大事!全县都轰动了,听说上头又来打假,派了一个师,把神农镇给包围了,里面的人一个也没跑得了!”
“民警”们都呆了。冯世贵更呆,不由自主地问:“那……县里呢?”
那小子瞥了他一眼:“全进去了。你是当官的吧?他妈的正好,放他出去给逮了去咱不也没后顾之忧了嘛!”
“民警”们正为敲诈了这么大个“官儿”,不知如何善后呢,一听之下纷纷大喜,爽爽快快把冯世贵给放了,车钥匙也还给了他。
冯世贵走到大街上一拍脑袋,心里一阵后怕:“我的娘,幸亏遭了一夜罪,要不然准得蹲一辈子监狱!”
他不敢耽搁,开着车一溜烟儿的跑了。
冯世贵的人跑了,地下工厂却跑不了,除了香城大酒店等合法产业暂时没动,其余的制烟厂、制衣厂、新增的药厂全给抄了。
整个神农镇的制假工业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现场查获的假货总价值达三个亿,仅仅那些制假机器,二十多辆军用汽车就足足拉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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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澳中来的时候神农镇打假事件已经接近了尾声。
“这些天来我天天在这里望着。”于富贵说,“看着神农镇如何毁灭。这个镇子是我一手发展起来的,但现在我心里无比的平静,没有恐惧,没有震惊,没有失落,也没有激动。这个镇子对我已经没有挑战,也就没有了价值。我渴望的是挑战,能够让我年轻的挑战!”
他激动地望着李澳中,一脚踢翻了望远镜:“要说制假,我是全中国最大的制假者,所有在神农镇制假的人,他们赚的钱全加起来也没我的多!但是——”
他兴奋地抓住李澳中的肩头,两只手瘦骨嶙峋,皮肉松弛,像是两只鸡爪:“但是……为什么这次打假却一丝一毫也没涉及到我?”他咯咯地笑,“因为他们不敢!因为我已经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因为被抓的制假商还得依靠我!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我挣的钱多,那些倒霉蛋挣的钱少;我可以用钱一直铺到北京,他们只能铺到县里;他们不高兴只能骂县委书记,我不高兴可以从省里到京城让那些官们倒下一大片!一旦军队包围神农镇,他们想跑都跑不了,而我却能让刑警队长开着警车送你来陪我聊天儿!这就是区别!”
李澳中不说话,看着这个人表演,他一会儿滔滔不绝,一会儿神情激愤,一会儿闭目沉思,一会儿意气飞扬。折腾了半天,他颓唐下来,长叹一声:“唉——,我老了,越来越老了。奋斗了一生,我拥有了几乎无所不能的权力,可是我却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没有什么能够再让我享受到权力的满足。因为我没有恐惧、没有挑战、没有征服。直到你出现了,阴差阳错拿走了我那本笔记本,像狼一样盯着我紧追赶不舍……我真的害怕了,我怕得要命。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我从恶梦中惊醒……”
李澳中看见他颤抖了起来,眼睛里藏着深深的恐惧,一步一步退到松下,颓然坐在石头上,抱着头嘴里喃喃不休。
“你后来把白长华怎么了?”他不知不觉说出了这么多天来的第一句话,像是警察的口吻,可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警察了。
于富贵没有回答,只是问:“那笔记本……你带来了吗?”他躲得远远的,眼里含着炽热的渴望和惊惧的退缩。
“带来了。”李澳中从公事包里取出两本笔记本,嘲弄地笑着,“你可能还不知道,还有另外一本笔记,它记载的真相更残酷。”
“给我!”于富贵惊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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