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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仍是少年人心性,有此趣事自当跃跃欲试,是以欧阳彰提出翻墙而入时高瑾竟并无异议。
“这天黑风高的大雨夜,侍卫有许多瞧不见的地方,不妨改日我们趁个天朗气清的大白天再试一回,看还能否如此顺利。”欧阳彰脱下湿衣挂於屏风之上,转身便来解高瑾腰带,“不赶快把身子擦干会着凉伤风的……”
“不用你!”高瑾厉声喝止,慌张地往後退去,面上已然红了个透。
欧阳彰见高瑾瑟缩着身子颤抖不止,不禁上前轻揽着他略显纤弱的双肩柔声问道:“怎麽了?”顺着高瑾大敞的衣襟看去,他的胸口有一条点睛即飞的龙,欧阳彰将手贴了上去,霎时间思绪里万千纷飞,云山雾罩辨明不清,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条龙,痴痴傻傻地说道,“这是胎记麽?美的人眼都花了迷的人心都乱了……”鬼使神差中邪一般。
高瑾被欧阳彰看得一颗心砰砰砰乱跳似全身血液都窜上了脑,他的脸烫的要烧起来了,哪里还听得见他说什麽,只觉得他触感微凉的手是唯一的救赎,不能失去他,不能啊……
高瑾浑浑噩噩地与欧阳彰对视着,他瞧着欧阳彰身上的道道伤痕,不自觉抬手拂拭,浑然忘我,那些日夜里念着想着的话时隔许久,终於从心底划过颤动喉头,伴着款款深情说了出来:“你能平安,比任何胜仗都叫朕高兴。”
屋外一道闪电照得整个夜空瞬时透亮,雷声轰隆,同时惊醒了欧阳彰和高瑾。
究竟是怎麽了?自己在做些什麽说些什麽?两人怔怔地瞧着对方,似乎无知无觉并未多想,却是放心不下惴惴不安。
欧阳彰终於回过了神,道:“这仗都打完多久了?怎得突然来说这些?”抬手搭上高瑾的额头探了探,“皇上脸这麽红,很不舒服麽?皇上还是先洗个热水澡,我再叫御医来给皇上瞧瞧。”只是他终归不明白,是受了什麽样的蛊惑自己才会那般痴乱失了方寸呢?
高瑾幼时登基久历风雨,任何天雷地火都能轻易化了绵绵春雨後晴空万里,处变不惊张弛有度,偏偏总是在这欧阳彰面前慌乱地让自己无地自容,怎生是好?
他竟是在害怕。他怕自己再离不开他而他却决然离去毫不留恋。
到底该如何是好?
高瑾道:“朕没事,你还是先顾着自己吧。”带上了刻意的居高临下,再如何强自镇定都不能真的泰然自若了。
听高瑾这般说了,欧阳彰道:“成,那我去泡澡了。”再不看他,擦干身子,只披了件外衣,也不行礼便径直开门沿着廊道回自己屋去了。
在高瑾看来,他这简直就是避祸般仓皇出逃。
这段时日,欧阳彰始终住在宫中,与高瑾可说形影不离,亦从未提起回南崎一事,高瑾竟差点忘了。当真快活不知时日过,如今一瞧日子才意识到试剑大会之期将近,欧阳彰离去之日便在眼前,高瑾心中泛起延绵的悲愁,不禁叹道:“你……始终不愿留在朕的身边……”
收拾妥当後高瑾正要入睡,却听屋外有人声响起,是高瑜在说:“皇兄,我和母後闹了些不愉快。”
高瑾马上打开门把高瑜拉进屋,见他一身狼狈,又是心疼又是气恼,问道:“怎麽弄成这样?”
“我和母後闹了些不愉快。”高瑜又说了一遍方才的话。
“以後无论怎样,都要爱惜自己的身体。”高瑾无奈,他的皇弟也始终是这般任性胡来的脾气。
“皇兄呢?还不是淋了这一身湿。那个欧阳彰……”高瑜念着欧阳彰三字似是带有十分敌意。
“不怪他的。”高瑾携了高瑜的手走到床前,温然一笑,说道:“我们兄弟许久没有这般亲近了,今晚就在这儿和皇兄一块儿睡吧。”
“嗯。”高瑜低头犹豫了会儿,终是除了外衣睡在高瑾身边,说道,“年岁越大,同皇兄相处的时间就越少,如此同榻而卧,是多少年前了?”
“阿三还在的时候,我们倒是常常并排睡在一起……幸好朕的床够大,不然可挤得很。”高瑾也躺下,说道,“你回宫这两月,母後看得紧,咱们都没怎麽说过话呢。同皇兄讲讲,你在外头遇着什麽趣事了麽?”
“皇兄派了那许多侍卫随後跟着,我的一举一动哪样是皇兄不知道的?还用我说什麽?”当初高瑜偷跑出宫也自觉不甚妥当,更知高瑾必然心急如焚的担忧,是以刚定下落脚地就传信告知高瑾,却未想到高瑾竟派了大批侍卫乔装散在自己周围,这可惹得他很是不快,如今说起语气里还带着些许埋怨。
“朕不过是想确保你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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