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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凌濯的听涛居煮茶议事。
“一转眼已经有半年多了,齐州境况如何?”凌濯为齐景天斟了杯茶,先问道。
齐景天微微笑笑,“都在好转,先前只顾着招人,如今人手差不多了,大部分在往正轨上靠。”他喝了一口茶,继续道,“起码比上次来的时候强。”
“那就好,”凌濯点头道,“短时间内能恢复起来,也是很不易,想来你必定辛苦。听说,把顺字号关了?”
齐景天嗯了一声,“当初赵颐拿着顺字号做幌子,已被糟蹋的太多,再说,也招朝廷忌讳,留在手里,弊大于利,索性就撤了。”
凌濯赞同他,“这样也不错的,江北近京城,天子脚下,还是小心些好。”说着往茶壶里换了新茶。
齐景天眼看那茶壶泛起热雾,把不久前的想法想凌濯道出,“其实顺字号还是小的,墨城那边,我恐怕也不得不要放手了。”
凌濯一顿,抬眼看着他,他续道,“少帝已经亲政,照心性来看,不太可能是个昏君,古往今来,但凡有野心的帝王,不容许有半点隐患。赵颐就是例子,就算他不起兵,总有一天,少帝也容不下他。相应的,我齐某既是平头百姓一个,倘若手里一直攥着宝贝疙瘩,少帝又岂能容得下我?”
凌濯不得不佩服齐景天的心境,这些事情,其实就算外人看得清楚,难保当局者会放不开,如今齐景天既能舍得放弃一手经营起来的墨城,可见他想的十分透彻。
墨城可不比齐家原有的那些家业,齐家几代先辈辛苦经营,才攒下了那些丰厚家产,齐景天从祖宗手里承接过来,再将其发扬光大,多少是有坚实基础的,但墨城不同,那是他在家变之后,凭着一股子心气建起来的,里面含了他太多心血。
如今说放就放,连他这个旁人都觉得肉疼。
凌濯轻叹一声,“就这么舍了?”
齐景天半是苦笑,“不舍,如何给子孙后代安生呢?你瞧,你的孙子,我的外孙,这么招人爱的小人儿,咱们岂能忍心叫他将来涉险?”
他喝了一口茶,语气轻松了些,“不过还好,照朝廷的意思,只是收回地皮,纳入青州府管辖,府邸还是我的,往后也可继续行商。一处铁矿可以保留,其他的都贡献出去了,至于那座金矿,因提前给了萱萱,也不算我的,所以也留下来了。”
交代完这些,他总结的感叹,“罢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什么还不都是人家一句话的事吗?这么着办,也算讲理的了。”
凌濯安慰道:“就当是破财免灾了,为了长远考虑,如此也好,你主动贡献出去,总比到时候被硬要着强,也好!”
齐景天点了点头。
可虽然想得通,心里却不可能不痛啊,那里费了他多少心血?就如同一个孩子一样,自己亲手养育大的,眼看着要送给别人了……
第八十三章
两人说完话; 茶也喝得差不多了; 见天色还早,索性再摆上棋盘对弈几局,不知不觉间; 就到了掌灯时分。
院中等候的小厮见二人得了空闲; 赶忙道:“家主,少主方才差人来请您同齐老爷过去用晚饭。”
二人这才发现天色不早,把棋盘子一撂,去吃饭了。
齐萱还在坐月子; 不能出房门,平素吃饭都是在房中,今夜家人围在一起吃汤圆; 虽然她很想去,但也没办法,只好叫乳母丫鬟们抱着儿子去给祖父外祖父请安了。
尽管凌瑧也不忍把娇妻独自留在房中,但也不能怠慢岳父; 只得陪着两位长辈吃饭; 好在才吃了没多久,就见那边丫鬟乳母们抱着襁褓过来了; 领头的晚彤笑嘻嘻的禀报,“少夫人叫小公子来向长辈们问安。”
襁褓里,小小的人儿睁着黑亮的眼睛,正好奇的望着房中悬着的宫灯,凌瑧心间蓦的软成一片; 刚想伸手抱,却听见父亲先他开口,“来来,抱到我这里来。”
父亲是长辈,也是琰儿的祖父,凌瑧当然得先让着他,便对乳母点了点头。
乳母便乖乖把琰儿抱了过去。
凌濯还记得多年前抱儿子的姿势,只是稍显生疏了些,不过还好,小家伙很给面子,进了怀中也不哭。好不容易升任祖父,凌家主刚要眉开眼笑的逗一逗孙儿,就听一旁的老友兼亲家齐景天嫌弃道:“你浑身都是酒味,小心熏到我的好外孙。”接着又换了语气,凑过来笑嘻嘻的向琰儿张手,“琰儿,来,外祖父没有喝酒,叫外祖父抱抱。”
凌濯一愣,想反驳几句,但又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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