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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唇流出了红红的血液。我在极度的痛苦中观望着不能援救的弓箭手们在死亡中挣扎。“对不起了,大个子,我真的救不了你,也许我们以后会在天堂或者地狱中相见……”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第二次地发出了命令:“前后两队保持住适当的距离,你们一定要抵住日耳曼人,给我争取反击的时间,一定要给我抵住,不准后退一步。”然后,我掉转马头,催马直往远处的高地上跑去。
到达高地以后,我以最快的速度召集到了所有出现在我视线里面的近卫军团的轻骑兵,将他们组成了一支突击队。我直立在马鞍上面,面对着围在自己四周的骑士们鼓动着嘴里的那条并不擅长讲演的舌头:“现在,我们都处在死亡的悬崖上,如果我们能够冲垮前面的日耳曼人的骑兵我们才能继续活下去,反之我们全他妈的玩儿完。所以你们就为了自己的性命奋勇杀敌吧。”说完,我分开双腿坐上马背,带头冲向了远处的战场,身后的轻骑兵们则紧紧的跟在我的后边。同样密集的马蹄激踏在残缺泥泞的草地上激发出沉闷的声响,令所有坐在马背上的骑士们为之心夺。
我奋力催马奔在队伍的最前面,遥遥望见敌我双方挤在一处撕杀的战场,突然之间我觉察到了曾经貌似强大的罗马帝国的近卫军团在此时此刻是多么的弱小。连同其他的帝国兵团的整整三十万大军在这莱茵河边的条顿堡森林中,被日耳曼人分割成数十段后再各个击破,顷刻间决定胜负的力量就颠倒了过来。我看着被日耳曼人包围住的重装骑兵团,再回过头来看了看身后的轻骑兵们,不由得被眼前的现实情况给狠狠的扇了个耳光:“这哪里是去解救被日耳曼人包围了的重装骑兵团?我分明是在带着他们去送死。他们在眼睛里闪动着的全都是一种光芒‘绝望’,因为他们还能够跟在我的后面并不是他们勇敢到不怕死,而是因为他们身为军人别无选择。不,不能就这样冲过去。”我将目光移向战场后面的树林里,猛然想起了一件一直都被我忽视的事情,“日耳曼人不可能只有骑、步兵,他们的弓箭兵在哪里?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出来?难道要在他们冲垮了近卫军团的重装骑兵团以后?对,只有树林才能够保护他们,他们就在自己骑兵团身后的那一片树林中……”想到这里,我立即勒马举剑,接着再往左边的树林一指:“全队改变方向,立即入林。”刹时间,所有的骑士齐齐掉转马头冲进了浓密的树林中,被马蹄带起的碎草、泥土在树林的边缘四下散落,一会儿便恢复了平静。
在树林里面,我命令所有的骑士撕下身上的衣块包住自己的那一匹战马,连马嘴也不放过。虽然我们在进入树林的时候很可能被日耳曼人看见了,但是在消除了马蹄、马嘶的声响之后,在浓密的树林之中依然能够让日耳曼人无法确定我们在树林里的具体位置,在进攻的时候同样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大家要记住,在我们冲过去的时候谁都不准出声,也不准放走一个逃出这片树林。现在全体士兵排列成三列纵队,前进!”我眼露凶光,恶狠狠地发出了进攻的命令,催动跨下的战马头一个狂奔了出去。
所有骑士的身体在跳动着的马背上面高低起伏,将一棵棵大树远远的抛在了身后。我催马急进,任凭树叶不断地刮在我的脸上、身上,再从我的两腿边迅速滑过,哗哗作响。而被包住了嘴巴的战马则从鼓得溜圆的鼻孔里急促地呼着热气,窜动的四蹄隔着厚厚的布块猛踏在铺满树叶的林地上响起一阵沙沙的轻响,与身后相同的声音融为一体,和成一片。我极力控制着跨下的战马,在高速的奔跑中躲避着无数的迎面撞来的大树,胸腔里的心脏随着不断出现的惊险情况而剧烈地跳动着,承受着一次又一次地考验。偶尔听见从身后传来的“碰碰”的闷响声,我就知道又有人永远地留在了这片暗无天日的森林之中……
终于,我在密密的树叶中看见了一双闪动着的亮光,很弱、也很刺眼,然后是另一双亮光,接着又是一双…我伏下身子,将胸口紧紧地贴在了战马的脖子上,眼睛透过飘动着的战马的棕毛紧盯在数不清的亮光上面,我已经看不到他们的身体的形状。没有人说话,我和骑士们是为了减少被日耳曼骑兵发现了机会,而面前的日耳曼弓箭手们却是来不及发出声响。我扬起手中的长剑狠狠地劈将下去,发泄着胸中的恶气。跟在我后边的是一群早已经红了眼睛的屠夫……
战马踏碎了跑动中的人体,巨大的冲击将慌乱中的日耳曼人撞飞、撞裂,无数把闪着寒光的阔背长剑在幽暗的密林里窜动,在快速的起落间带起了一串串的血花,溅落到密林中的每一处角落。日耳曼人的弓箭手们四散奔逃,即使有人快速的射出了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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