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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少爷,这杂七杂八的事儿,你不用操心!”毕庆堂稳定了一下情绪,看了看谭央,谭央抿着嘴,也不知在想什么。他揽着她的肩,笑着说,“小妹,去吃西餐吧,我定了位!”“我累了,想回家!”毕庆堂抬起手理了理谭央的头发,柔声说,“再累也要吃饭啊!那就去吃湘菜吧,你喜欢的。”谭央下意识的往一边躲了躲,毕庆堂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我想回家!”谭央固执的重复了一遍。毕庆堂收回了手,强笑道,“好好好,送你回家!”
接下来,毕庆堂一直找着话说,谭央却哼哼哈哈的敷衍着。眼看就要到谭央家了,毕庆堂沉默片刻,郑重的说,“小妹,刚刚的事,你不要误会,更不要记在心里,那是个顶无关紧要的人!”“敲竹杠也要有原因吧?好好的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给她钱呢?”毕庆堂没想到谭央会这么敏捷的紧抓住问题的机要处,可有些话,他不愿意说,因为他实在拿不准谭央对这些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狡黠一笑,嘻嘻哈哈的说,“我的傻小妹,还能因为什么?我欠她钱呗!”谭央听了这话明显生了气,“欠的,只是钱?”听了她的质问,毕庆堂一愣,随即,他郑重其事的回答,“对,我欠她的,只是钱!”
谭央听了,也没理他,扭过头去,看向窗外。毕庆堂见状,便去拉她的手,谭央并没拒绝。摸着手里谭央指间的钻戒,毕庆堂顿时安下心来。以他的经验来看,男女之间甭管出了什么问题,只要这个女人不反对男人碰她,那就没什么大事儿,哄哄就好了。再有,眼下,他们就快结婚了。
车停在谭央的家门口,谭央并没急于下车,毕庆堂笑着摩挲着她的手。忽然,谭央开腔,“大哥,我们的婚礼,可不可以往后拖一拖?”毕庆堂的手马上僵住了,半晌才回过味儿来,拍了拍谭央的手,他故作轻松的问,“为什么啊?就因为刚才那个女人?”谭央摇头,“不全是,我觉得,婚事有点儿仓促,我觉得有时候,我并不了解大哥!”毕庆堂皱着眉,一脸的不解,他没说话,取出烟,装上象牙烟嘴,闷闷的抽起了烟。
过了好一会儿,坐在前面的陈叔忽然间沉不住气了,他回过头激动的对谭央说,“谭小姐,婚姻不是儿戏啊!你可要想清楚,还差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举行婚礼了,这周一开始,你们九月八日结婚的消息已经登在报纸上了!请柬也陆陆续续的发出去了!现在又说要推迟,那么多场面上的朋友,你叫少爷的脸往哪儿放啊?”谭央低下头,固执的扶着车窗。陈叔见状,便去看毕庆堂,希望毕庆堂也能开口说说自己的难处,劝劝谭央,可毕庆堂自顾自的抽着烟,没看见一样。陈叔急了,痛心疾首的对谭央又说了一遍,“谭小姐,婚姻可不是儿戏!”
过了半天,毕庆堂抽完了一支烟,他叹了口气,转过头温柔的对谭央说,“好吧,都随你!”谭央点了点头,“谢谢大哥。”毕庆堂听了这句谢,苦笑着摇头。“大哥,那我回家了。”“不请大哥进去坐坐?”“大哥累了一天,也早点儿回去休息吧。”毕庆堂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替谭央打开了车门。谭央下车走了几步,就听毕庆堂在后面笑着喊,“小妹,就算你儿戏,大哥也陪你。若是又改了主意,不想推迟婚期了,就挂电话告诉我一声!”谭央回过头去看,毕庆堂一脸故作轻松的笑,眼中却是忐忑与不舍。
这天晚上,谭央躺在床上,上海的夏夜,闷热的天,湿漉漉的空气,辗转反侧,总是睡不踏实。谭央探头一看,书桌上闹钟的时针已经快走到十二点了。她翻了个身,把薄薄的夏被往上拽了拽。这时候,书桌上的电话机铃声响起,打破了午夜的宁静。怕惊醒四邻,谭央鞋都没穿,跳下床去接电话。
“喂?”
“是我,大哥。”
谭央一笑,“知道是大哥,除了大哥,别人也不知道电话的号码。”
毕庆堂干笑了片刻,随即两边都没说话,电话机那头,隐隐传来留声机的声音,咿咿呀呀的放着京戏,是定军山。
谭央轻声问,“大哥还没睡觉吗?”
“恩,”毕庆堂顿了顿,又说,“等你电话呢,”这话里藏着伤怀失望的意思,话说出了口,他自己才察觉,恼怒之余,连忙又赶着补救,自嘲道,“等不来我就自己打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这么一说,谭央也不知该怎么接他的话说了,毕庆堂也觉出这个问题了,叹了口气才说,“你要是不想这么快就嫁给我,我就给你再找处房子吧,你住的那老房子一到冬天就冷,你又怕冷。”
谭央觉得很过意不去,连忙说,“不了,不用的,不麻烦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