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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蔬菜生产基地,中央和省市都有财政一定补贴,搞成了“无公害蔬菜模范片”,因为这里的蔬菜都使用有机肥,不撒农药,作为“放心菜供应点”。不知从哪一年开始,出现了所谓的“地头”现象,也就是说在这地方出现了一股凭“恶黑势力”吃饭的人。他们打着合法公司的旗号,有总头头,中间有骨干,下面还有“保安”(实为打手)。总头儿多半不出面,还说是区、镇公安、工商、国地税、城管等部门和他们打的火热,大家都有股份,表面上叫“齐抓共管”,这些部门的利益得到后,剩下的就在“地头”内部由他们坐地分赃。他们打着“搞活”的晃子,对这一带的所有建筑材料,包括砂石料,甚至木竹产品,都进行垄断,任何建筑工地的材料,若不让他们经营,这个工地就会受到骚扰,就会偷盗不断,寻衅斗殴的事儿也会接踵而至,不断出现,而且告状无门,就是受理了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因此群众只得忍气吞声让他们欺行霸市,以求不招事端。但是,由他们经营后,进价就会比市场价高过许多。而且“地头”势力还收人家“保护费”……
潘婶说到这里,接过金晨科长递过来的水,喝了两口。赵强已经听得怒发冲冠了,他知道这是送上来的实际情况、现实矛盾,这在接待室里或从基层干部嘴里,包括秦大维这样比较好的干部那里也是难以听到的,所以他特别重视这老妪这样面对面的反映情况,又鼓励她道,大婶,你有苦水尽管倒,都倒出来,不要顾虑,我们下来就是要解决这样的问题的。
秦大维这时也想开了,脓包总是要鼓的,脓鼓起来之后就是要把它的脓头拔掉。本来他也想向区里汇报后,借助区里的力量着手解决这些问题。只是时机还不成熟,现在既然被赵代市长撞上了,干脆就顺其自然,如实和盘地托出了,所以他也转而鼓励潘婶道,潘婶,你还有事没有说完的,就凭着今天你被刺激成这样,肯定还有更大的委屈的,说,继续说吧,现在有赵代市长过问,没有人再敢欺负你了。
潘婶说,不,我自己的事儿最后说,还是把这罪孽之事的内里三花五层给扯扯清楚。于是她继续说道,我们凌志镇是菜农集居的地方,大家都是靠种菜供应市场,那时的日子可是像芝麻开花节节高呀,可是这几年却衰落了。也就是因为这班地头,他们强行收购菜农的菜,随意降等压价,开始的时候大家不让他们收,自己直接挑到市场上去,谁知菜市场的管理者与他们串通好了,不肯收购菜农的菜,说一定要通过“地头”办的蔬菜购销公司经营部,才能进入市场。菜农们便掉头挑到街头巷尾直接卖给居民,可是城管和工商就出面抓了,时常罚款砸担子。最后无可奈何,只得挑到地头办的经营部去。时间一长,大家一算,种菜的不如他们经销的。因为种菜成本高,售价低,就没有什么好干头的了,所以大家都出走,去外地打工做生意了……
赵强听到这里有些不解地问,潘婶,请问,那现在菜市场上的各种蔬菜都是从哪里来的呀?
还没等潘婶回答,一旁围观的群众嗤地一笑,纷纷说,都是从200里外的省外运来的,也都是“地头”们在在做这样的生意,每天都有十几辆运菜大卡车呢!
金晨更加不解地问,那加上运费,菜价不是更高了么?
大家又七嘴八舌地说,那还用说,起码比原来的高出一倍。
金晨感叹地说,怪不得我们食堂里的伙食越来越差了。
我们机关食堂还有福利方面的补贴,惨的是普通居民和工薪族家庭受影响大呢。孙雨插言道。
有一个当地群众反映说,“地头”里面的人对我们嚷嚷说,现在当官的都在搞贪污*,我们搞些强买强卖有什么关系?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椽头烂了瓦不存,谁也没办法的事儿。
赵强听了心里震动很大,心想,这怎么了得?哪像共产党领导的天下,简直就是旧社会的土匪恶霸搞地方行业垄断嘛。
秦大维在听得过程,脸上红一阵红白一阵的,心里愧疚的很,潘婶的诉说,句句都扎在他的心窝子,这会儿他好难堪,虽说这些现象是在他来镇里工作之前就客观存在,但他毕竟已经上任半年多了,没能改变它,难咎其职。他知道,举凡什么事,都不能让他成了势,一旦成势,就很难收拾了,他更懂得世间万物的竞争,都只能以势取胜,这些事积重难返,久已成俗,自己才见怪不怪了。
这时潘婶顿而觉醒,一拍脑袋,说,糟了,说了半天,我自己的大冤情还没有向市长大人报告呢,于是她又站起来扑腾了两下“豆腐西施”那“圆规”式的细腿,两手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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