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1/4 页)
“怎么样?”卜绣文紧张地问。她也敏感地察觉到医生的异样。她不能出意外,在自己的身上有两条命。不,是三条命。
“还好。”魏医生依旧淡淡地说。
卜绣文懊丧地垂下眼睑说:“你不说实话。医生都说谎成性。什么时候问他病情,他早有一句话等在那里,就是——‘还好’。嗨!”
“还好就是还好。”魏晓日也不多做解释,就告辞了。
“对卜绣文的病情,今天一定要严密观察。”魏晓日开了一些对症处理的药,对薄护士叮嘱了一声,就匆匆地走了。
“哼!好像我们平日对卜绣文的病情,就没有严密观察似的!”薄护士一边忿忿不平地想着,一边还是手脚麻利地给卜绣文服了药。平心而论,她对夏早早一家还是蛮同情的,只是看不惯魏晓日如此的焦急模样。
魏晓日急找钟先生。师母说,钟先生飞机出诊刚回来,这会儿却不知哪里去了。师母连打了几个电话,熟人们也不知他的去向。卜绣文的情况出现变异,这是有关血玲珑计划的大问题。他做不得主,病情又不容耽搁,必须尽快做出决断。
他开出了对症的药物。
天渐渐暗下来。卜绣文头痛如裹,恍惚觉得自己就要死去。
女儿的声音像涛声在耳边起伏不停。女儿的面容像花瓣一样在面前开放又合拢……她突然想到,要是自己突然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女儿……
深夜,魏医生的对症药物开始起作用,卜绣文觉得好些了,挣扎着找到薄护士。
“薄护士,您的这件衣服很好看,别致又大方,把脸蛋儿衬托得红扑扑了。”她竭力讨好着,由于大脑迟钝,技术显出拙劣。
“哎呀,夫人,您这不是讥讽我吧?您见过多大的排场,哪里会把我这件衣眼看在眼里?再说,我们做护士的,一天包在白衣里。只有袖口衣领可以露出一点点花边。您哪里看得清呢!”薄护士很少受到表扬,很高兴地说。
卜绣文扶着太阳穴说:“一件衣服好不好,第一并不在款式质地,我看在颜色。颜色是最鲜艳夺目的要素。打个比方吧,男人们常说‘女色’,其实就是指的女人的颜色。你的这件衣服,虽然我没看到全貌,但这颜色足以使人赏心悦目……”一番话,累得她气喘吁吁。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薄香萍听得很受用。这个高傲的女人,在向她表示讨好之意。
“看您说的,我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不过,再买衣服的时候,倒真要注意颜色了,也许还要请您参谋呢。”薄香萍谦虚地说。“卜绣文知道天下的女人没有不喜欢听恭维活的。尤其喜欢听比她强的女人的恭维活。她惨淡地说:”我哪里能给你参谋,今天还不知明天怎样呢。“
薄香萍听她说得伤感,忙劝道:“钟先生为了您的病制订了详尽的方案,我虽不是知根知底,但依我想来,您的女儿该是有救的。”
卜绣文叹了一口长长的气说:“但愿这样吧。”为了博得薄护士对自己的全面好感,她把血玲珑的方案细致讲了讲。她此时要征得薄护土的帮助,想让一个女人和你同心同德,最好的办法是和她共享一个秘密。
薄香萍以前也知道计划的一部分。此刻看清了血玲珑的全貌,不由得心惊肉跳。
她说:“我再给您查一下血压和心脏吧。”
卜绣文乖乖地躺下了。
检查完后,卜绣文总要习惯地问一句:“正常吗?”
今天她没问。
“想跟您商量个事,你得帮助我。”卜绣文疲倦地说。
“您说吧。”薄护士此刻心情复杂,对面前这个苦命的女人很是同情。
“您先说能不能帮我,我才能告诉您。要是您不肯帮我,那我还有什么说的意义呢?”纵是在病中,卜绣文也还是用商业谈判的技巧,欲擒故纵。
“这事若是太难,超出了我的力量,我就是想帮,也帮不得你。”薄护士不吃这一套,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难是一点也不难。您什么事也不必做,只要像平日一样陪着我就行了。”卜绣文依计而行。
薄护士的心被勾了起来,说:“既是这样,你说好了。我倒要听听是怎样一个忙?”
卜绣文说:“我想见见我的女儿。”
薄护士噎在那里。这要求不能说不合理。卜绣文的情形很不好,人在这种时候,极度想念自己的亲人。
“可是……”薄护土沉吟着,卜绣文的一切行踪都得由钟先生和魏医生定,她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