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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
“原来是‘黄河大侠’!”听到那人报上姓名,王保保第一个叫道,“久慕盛名。李叔父常时向小侄谈起宫大侠,不想今日能亲眼得见大侠风采!”
“这位小兄弟谬赞了,”宫秉藩微微一笑,问道,“你讲的可是罗山李世贤么?”“正是,”王保保跳下马来施礼,“李叔父时常与在下谈起,他十年前曾往山东,欲拜在宫大侠门下学剑,宫大侠虽未能收录,却赠他刀谱,嘱他练刀。他心中向来是万分感激的。”
宫秉藩摇头笑道:“李世贤聪明得紧,只是功利心重了一些。剑是隐逸之兵,他便是走这条路,也终究难有大成。我这才请他改弦易辙,单刀的路数较适合他……怎样,他的刀法可练成了?”
王保保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翁赤剌早听得不耐烦了,冷笑道:“‘黄河大侠’,好大的名头。今日有幸相遇,肯不肯赐教一二?”宫秉藩问道:“这位是……”王保保连忙介绍:“这位乃是怯薛翁赤剌百户长,他仰慕侠名已久,倒并无恶意的。”
“区区并非前来打架,只希望做个鲁仲连,”宫秉藩行礼道,“铁冠真人昔日曾有大恩于区区,此番涉及他的门徒,区区不得不百里赴援……并非欲与诸位为敌啊。”
“那你,”渥尔温大步走近,“想怎样?要咱们放人的话,你就过来动手罢!”“乱世各为其主,”宫秉藩微微一笑,“战阵上刀枪无眼,血流漂杵,区区哪敢强自出头,前来多事?便要待救人也没这个本事。但既然今日……”
渥尔温打断他的话:“你想为这一干人求情?”王保保皱皱眉头,心道对方添了个陈杞人,又添了个宫秉藩,现在强弱易势,宫秉藩是在为谁求情,那也难说得很,不趁机收蓬,只怕事情要糟。
宫秉藩还没来得及回答渥尔温的问话,突然一道人影挺着单刀从草屋里冲出来,直向渥尔温扑去,口中叫道:“四师弟,这鞑子害了你三师哥啊!咱弟兄两个合力将他毙了!”正是“经天纬地”孙朝宗。
李仲勋乍闻此言,一愕问道:“甚么?”孙朝宗手中单刀已经连施七下杀手,刀刀斩向渥尔温要害,一边答道:“他害死了你三师哥。你却上是不上?”李仲勋目眦尽裂,发一声吼,从腰间抽出双剑抢上。
孙朝宗的武艺本来稍逊渥尔温一筹,加之那对趁手的食指周天笔已失,不过十三四合就落在了下风。李仲勋恰于此时赶到,二人合力,渐渐把形势扭转了过来。
翁赤剌见状大怒,拍马拧枪,直向宫秉藩面门搠去。宫秉藩双手反背,双脚足尖点地,仿佛一片秋叶般随风飘舞,顷刻间已躲过对方十余招杀手,枪尖竟然连他一片衣角也没能沾到。
王保保见势不妙,知道孙朝宗此次出手,是因为己方实力陡增,想要引起混乱,逼宫秉藩出手,偏偏翁赤剌胡人劣性,不退反进,眼看局势越来越对己方不利,急忙挥动手中长枪,招呼部下聚拢过来。
可惜这时安排已经迟了,连凤鸣一见孙朝宗发动,早明白了他的心意,趁着陈杞人尚在茫然糊涂之际,飞步从他身旁跃过,直向王保保扑去。
王保保长枪舞开,想要逼退敌人。却不料连凤鸣来到身前,忽然无缘无故地一个跟斗载倒。王保保虽然感觉奇怪,却毫不犹豫地一枪刺下,只听“嚓”地轻响,锋锐的枪尖连缨戳入泥地,连凤鸣早已一个翻身,滚到了自己脚边。
原来这是淮北流行的北派地堂身法,用来对付敌人长兵器最为有效。王保保虽然从未见过这样的古怪招术,却也知道敌人既然抢入圈内,想要拔枪再战已经来不及了,百忙中一个错步,让过一边。几乎同时,连凤鸣一个鲤跃,也跳起身来,手中短短一柄匕首已经划到敌方面门。
王保保马刀出鞘,“当”地一声格开敌招,不禁觉得右臂隐隐发麻。这一来近身搏击,虽然刀长匕短,连凤鸣却已丝毫不惧,一味“刺、割、挑、抹”,招招紧逼,不过七八个回合,就把王保保逼得手忙脚乱。
这时候,那两个麻衣大汉郭氏兄弟也已经冲出草屋,和一众骑兵斗在一处。只有杞人茫然呆立,不知道是上前好,还是后退好,是应该帮助孙朝宗好,还是应该帮助王保保好。
宫秉藩一味闪避,翁赤剌闹得满头大汗,却兀自奈何他不得。孙朝宗师兄弟二人合斗渥尔温,虽然稳占上风,却一时间也不能取胜。只有王保保叠遇凶险,又战了十数回合,已是既无招架之功,更无还手之力。眼见连凤鸣一匕首从左侧割来,他急忙横刀去挡,却见银光一闪,敌人竟然将匕首掷向空中,随后左手伸出握住,就如同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