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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道奇毕身遭遇,从未有今夜之诡奇,他数十年行踪遍布天下,所到之处,无不是必恭必敬,即使是当年坐拥万里江山的隋文帝杨坚,对自己亦是礼遇有加,想不到他地后继人,态度却反而如斯之恶劣,他有些苦笑不得地说道:“陛下,老夫此次……”
其实杨广方才现身之时,已经是铁了心要趁着这个时机,将宁道奇所代表的伪君子团伙打成黑帮性质的反动组织了,他干脆地挥手止住宁道奇地辩说,拉下脸来,转身对尤楚红冷声喝问道:“老夫人,你乃是负责皇室内廷安全的,朕问你,若是有人无视禁令,擅闯宫廷,冒犯皇室威严,按《大业律》,该论何罪?”尤楚红望了望脸色微变的宁道奇,犹疑着道:“按律当族诛。”
杨广身形微耸,衣袂狂扬,一双眸子厉芒电闪,如针尖般的蓦然刺痛瓦楞上四人的脸面,他沉声喝道:“那还不快快将此贼拿下!”
“杨广!你……”惨遭无视的宁道奇,神色终于剧变,但他忿怒的话音尤自未歇,那边的跋锋寒,虽然沉默无言多时,但心内却已是兴奋得跃跃欲试,他“呛”地一声拔剑在手,身形疾晃,已腾升至宁道奇的左旁,刹那间,只见半空中骤然现出一道圆轮般的剑芒,无情的迅疾劈下,径直斩向四尺开外的宁道奇地脑门。
徐子陵长衫飘飘,静静伫立,身形无曾稍动,尤楚红与独孤凤略为迟疑,互望了一眼,跺了跺脚,终于追在跋锋寒的尾骥,往宁道奇扑去,双手连挥,霎时间,一支拐杖,一柄利剑,碧影漫空,寒光映月,联成一片璀璨地光网,由右向着宁道奇抛洒罩去。
即便以宁道奇之能,亦难正面硬憾三大高手联合一击,若然只是跋锋寒与独孤凤还好,虽然他们的剑劲凌厉无匹,但毕竟修行日浅,功候有限,他只需周旋片晌工夫,便可逐一击破,但是,两人中间再加上与自己同在一个级数的尤楚红的话,境况可就大大不妙了。
若然单此三人,宁道奇自忖如若不敌,尚可从容逸去,但是这殿顶区区十丈方圆地所,竟还有一名绝对不逊于跋锋寒的徐子陵虎视耽耽,但最为可怕的还是那位卓立于殿顶至高处,以气机遥锁自己心神的隋帝杨广,以他眼力的高明,当可看出皇帝的修为实是进军武学颠峰,足可与己比肩,这么一位生死劲敌在旁伺机而动。实叫他难以集中全副精气神,应付眼前已是险恶非常的局势。
宁道奇生平百战,犹以今夜最为凶险,倏忽之间,他脑海里不由升起这么一丝悔意:看来,今夜之举实在太过大意莽撞了!
但宁道奇毕竟是宁道奇,瞬息间。他已感觉出猛攻过来的尤楚红与独孤凤两人看似犟劲气汹汹,但内里其实只有杀势,却无杀意。
“叮”地两声激越脆响,却是宁道奇往左侧跨两步,暂避跋锋寒一往无退的剑势。同时双袖上扬,毫无差别的劈中那杖与剑的芒点。
尤楚红与独孤凤的攻势徒有其形,含而不吐的劲力与宁道奇深若渊海般的气劲甫次交接,高下即分,立时闷哼着往后倒跌疾飞而退。
跋锋寒使尽劲力地一劈。却出乎他意料地击中了空处,这种用错了力道的别扭,牵引着他不由自主地朝前扑跌。但他意志坚毅,心神全然不动分毫,因势导劲,剑芒倒卷,顺手横扫宁道奇的腰胁。
宁道奇面色耸动,露出惊讶之意,但手底下却丝毫不慢,右袖怒潮般的拍向藏于光芒中的剑脊。“当”,一声荡彻全场地剧响,全力攻出大巧若拙的一剑的跋锋寒,却避无可避与宁道奇的六成劲力毫无花假的硬拼一记,应声给震得踉跄倒退。脚下地瓦当亦是片片碎裂。
宁道奇趁势疾进,晃身跨至跋锋寒的右侧。刚待给退势未消的草原战士来一下重击,但蓦然察觉到脑后袭来一缕高度集中地凌厉劲气,他无暇细辨,身形微侧,袖中藏拳,反手迎着劲气的来向捣去。
“蓬!”蓄势良久的徐子陵终于窥到机会,果断出手,一指点去,正中宁道奇的袖中的拳头,劲气纷涌处,顿将措手不及的宁道奇击得身形微挫,饶是如此,宁道奇仓促迎接的三成真劲亦非易与,徐子陵只觉一股无可匹御的劲道沿指入脉,犹如无边怒海地汹涌波涛,震得自己气血翻涌,无奈之下,惟有借着退势,化解贯脉而入的气劲。
但宁道奇亦是暗中叫苦,以他的真实功力,本可以将跋、徐两人一举重伤拳下,但只因为杨广在旁窥视,教他难以全神退敌,至多也只敢以六成劲力击出,以至造成这种进退失据的劣势局面。
那边的尤楚红与独孤凤先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