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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边际,来势虽然不快,但无端地更是使人喘不过气来,他们践踏起的灰尘遮天盖日,缓缓移来,霎时间。偃师的上空都灰暗了许多。
刹那间,一股紧张凌厉的气息便弥漫了开来,令人几乎要窒息般的。
“乖……乖乖,至少有十三万!”寇仲按照鲁妙子所遗兵书的观兵察数法,仔细地算了算来者的兵力。良久,他艰难地咽了一口水。脸上且紧张且兴奋,喃喃地说道。
虽然说,他曾经转战天下,历挑强敌,胆大包天,无畏无惧,但他那些事迹,毕竟是江湖争雄,小打小闹而已,这等惊心动魄地战场威势,毕竟是有生以来首次经历。
“李密果然出动了!”杨公卿与张镇周交换了下神色,脸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其实也是有些呼吸困难,想想吧,十三万大军,而且还是李密这位兵法大家亲自领兵来攻。
自从大海寺战役,李密亲自伏击,斩杀隋廷第一战将张须陀,他便一飞冲天,后来大小数十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威名更是传播四海,连瓦岗山原来的主人翟让,都不得不避其锋芒,推举他为盟主,号魏公,如今,更是拥兵数十万,战将千员,此诚人杰也。
盛名之下无虚士,由不得人不紧张啊!
正当这时,城楼的下边忽然传上来一阵喧哗,没等多少工夫,便听到王玄恕惊慌急促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快闪开,我有紧急事情要禀告大帅!”
诸将闪开了道路,却见王玄恕衣冠凌乱,浑身白袍都溅满梅花般地鲜红血迹,满头大汗,在神色自若的跋锋寒、徐子陵的护持下,步履匆匆地奔到了杨公卿的近前。
“王校尉,这是怎么回事?”杨公卿脸色镇定,只是沉声问道。
跋锋寒和徐子陵到了近前,先向杨公卿与张镇周施了一礼,然后闪到寇仲的旁边,王玄恕抢到杨公卿身前,施礼道:“启禀大帅,昨天中午,李密秘密地召集十三万大军,分兵两路,先是攻破了罗口水寨,然后顺官道南下,直攻罗口城。”
“李密大军围城攻打两个时辰,黄昏时候,罗口守将张童儿战死,副将孟孝文投敌,如今大河以南一线,已经全部陷落,只剩我偃师水陆两路。”
杨公卿心中一沉,凝声问道:“大军十三万,行军何其招摇,你部探子为何全无情报?”
王玄恕闻言,脑袋耷拉了下去,险些落下泪来:“李密军中有由江湖高手组建而成地,专门狙杀斥候的剜眼队,我部所派出的近百路斥候,都已经丧命在他们手里。末将这次出去,随从四十余人尽亡,若非跋锋寒和徐子陵这两位接应,自身恐怕也无幸理。”
“唔,王校尉辛苦了,你先回去歇息一会吧。”杨公卿命人将王玄恕带回去休息,镇定了心神,回转身来,与张镇周继续观察远方来势凶猛地李密大军。
“禀报大帅,敌军旗号鲜明,计有中军李密帅旗一面,左右两翼大将将旗十七面,分别是裴仁基、程知节、单雄信、秦叔宝、罗士信、陈智超……”
不片晌,自有观察士前来禀报城下大军的旗号,杨公卿挥了挥手,示意已经知晓,想了一想,他忽然对寇仲说道:“寇校尉,李密如此大的动作,必定瞒不过那些瓦岗旧人,但为何那翟让之女翟娇,没有半点消息传递过来?”
寇仲沉吟着道:“小将这也在奇怪。”
再观望了片晌,眼见李密大军旌旗招展,军容鼎盛,诸将心中均是沉甸甸的,自昨夜起,起自金墉,再到洛水的罗石、罗口,最后到方山、阳城,李密军便已经对偃师乃至洛阳行成了半弧形的包围圈,再加上西面长安李渊的虎视耽耽,洛阳几乎已成孤城。
况且,应杨公卿的请求,韦云起已经停下了对李密帐下徐世绩部地逼迫,即使要来奔援,一时间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更可虑的是,杨广与杨侗这老少两代继承大统之人,都在洛阳,若是偃师扼守不住,被李密兵围洛阳,恐怕刚刚稳定的隋廷,马上又会摇摇欲坠。
这只不过是数日之间,攻守之势竟已经完全改变过来,由此可见,李密手段之莫测,眼光之毒辣。换言之,称之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亦不为过。
诸将正自沉思的时候,忽然间,正眺望着城外李密大军的寇仲,双眸中神光猛地一闪,上前请令道:“大帅,李密大军这次攻城拔寨,而且还是连夜奔袭,行军超过百里,必是师劳疲惫。末将不才,愿领本部精兵,前去一探虚实。”
寇仲此言一出,诸将都是大吃一惊,连跋锋寒和徐子陵在旁边听见,都觉得他有些莽撞,因为他地本部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