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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企业家”这个名词,他是这样下的定义———“将经济资源从生产力和产出较低的领域转移到较高的领域”。
如果按这样的定义来理解,牟其中应是一个最合适不过的企业家———他毕生的梦想和所有的理论都是为了“转移”。与工业文明不同的是,牟其中认为他所进行的是“以知识、信息和智慧为第一要素、为主要资本的新型知识经济形态”的转移。
具有讽刺和悲剧意义的只是:自以为智商之高无人能比的牟其中直到身陷囹圄也没有完成一件他所渴望的“转移”,自以为对中国现实有最深刻的理解与把握的牟其中恰恰成为对现实经济和政治的最可笑的狂想者。
在北京南德经济集团的大厅门口,书写着牟其中的一句格言:“世界上没有办不到的事,只有想不到的事。”的确,在以后的数年里,牟其中以资本经营的名义做了很多别人想不到甚至想也不敢想的“大事”———用牟式语言表达就是“智慧型项目”。
1992年,牟其中提出由南德公司出资150万美元独家赞助召开“华人经济论坛”,每年在大陆举办两次,邀请全球各地华人企业家和华人经济学家参加;同年,他宣布与一位民营科技企业家合作在北京建立1000亩的高科技开发区,准备进行高技术项目的开发生产,南德投资5000万元,计划在全国每个县建立一个高蛋白饲料加工厂;同年春天,牟其中宣布投资100亿元独家开发满洲里,建设“北方香港”;同年11月,南德又与张家界市签署了一张协议,计划投资10亿元进行区域开发。
这一个个惊人的投资项目,一次次地在国内传媒上炸开,一次次地把牟其中聚焦在耀眼的镁光灯下,使牟其中和他的南德公司光芒夺目。尤其跟一般企业家不同的是,牟其中以机敏善辩著称,是一个天才的演说家,他对中国的经济体制改革有着自己独到的观点和思路。在对新经济现象的观察中,他善于敏锐地捕捉住兴奋点,将其提升到理论的高度,并用其独特的语言进行表达。
然而,在整个20世纪90年代漫长的经商经历中,除了“罐头换飞机”之外,牟其中到底还做过什么盈利的商业项目,至今仍是一个谜。一个很可能的事实是,南德从来就是一个靠贷款维系着的吸氧型企业,他所宣布的那些“智慧型项目”都是向银行求贷的理由之一。
牟其中与外国记者谈话,他在几十天里把自己的资产越吹越大,“3亿”、“6亿”、“10亿”、“13亿”、“20亿”,甚至“50亿”。顾捷问他:你的钱在哪里?你怎么赚来的?你缴多少税?他得意地说:“谁来查我?!怎么查我?!”
二、角色的错位
牟其中曾经对自己有一段评价:“自己有很多缺点,但是有一个优点,就是中国企业家中没有一个人像我经历过这么多当代中国的风波,并且是最尖锐的矛盾。因为我所想的和所做的远远超出了一个企业家应该想的和做的。”这段话或许不无标榜,可是却道出了一点儿真实,那就是,牟其中的思想的翅膀常常会飞进政治家的花园而流连忘返。
事实上,这种搞不清自己是企业家还是政治家的角色错位,直接贯穿了牟其中的经商生涯。
譬如,他曾提出过两个让人叹为奇闻的投资大设想,一是把喜马拉雅山炸个缺口,让印度洋暖湿的季风吹进青藏高原,让冰天雪地变成万里良田沃土;二是把雅鲁藏布江的水引进黄河,解决中原地区缺水的问题。且不说可操作性到底如何,其设想本身就与正常的商业经营无关,而是一个非常大的国家课题,牟其中一本正经地召开新闻发布会作为一个商业投资项目提出来,为商者除了目瞪口呆实在没有别的感想了。
20世纪90年代初,中国开始了对国有企业的大面积改造,牟其中认为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而他一出手便又是一派大包大揽的架势。他在南德集团的大厅里赫然立起一条金字标语“为搞活国有大中型企业服务,振兴社会主义经济”,并以此为南德经营战略的目标。一位经济学家走访南德,见此标语后莞尔一笑道,它实在应立在国家某部委的大厅里。他还提出了一个搞活3000家国有大中型企业的“765工程”,即为每家国有企业注入7。65万美元的启动资金,以达到迅速完成企业体制转型、资产转活的目的。牟其中还具体地谈到执行的时间表:“第一年搞它300家,计划引资18亿美元,四年完成整个中国的工业化。”
他的满洲里项目也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