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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星一号给了福特公司销路日绌的埃德塞尔汽车一个致命的打击。这个新牌子的汽车是在一个月之前才开始上市的,但现在已被广泛看成是一种不光采的象征,代表美国人必须抛弃的那种华而不实的小玩艺儿。此外,还有别的一些替罪羊。现政府就是其中之一。罗伯特·本迪纳就认为,直到现在,在共和党人看来,所谓科学家不过就是一个在电视台上剖开各种香烟一一加以比较的人罢了。国民教育是另一个明显的攻击目标,而且实际上的确应负不少责任。作父母的美国人都感到很气忿,因为他们发现,他们的孩子受到的是“适应生活”的教育,而俄国的教育制度却以功课紧、竞争性大而著称,从四年级开始就无情地淘汰掉平庸的学生,并给成绩突出的学生以最高荣誉。而这在美国是只有运动员和那些挥着指挥棒、扭着屁股的拉拉队长才能得到的。
随着当时在排印中的约翰·根室的《今日俄国内幕》的出版,那些作父母的还会更加愤怒。根室报道说,“在为升大学作准备的学校里,苏联的孩子必须在十年之内学完美国孩子要十二年,甚或更长一些时间才学完的东西。”他说,俄国的小学生一天上学六小时,一周上学六天,一年上课二百一十三天,而美国学生却只有一百八十天,而且俄国小学生在最后两年每天还要安排四小时的家庭作业。根室接着说:
『……不论对男女学生都强调首先得学好科学和技术,这一点就是对我们的教育制度的最大的挑战。每个学生,除了整整十年的数学课之外,还必须学习四年化学,五年物理,六年生物。相比之下,美国的中学只有半数左右多少有点儿物理课,只有百分之六十四多少有点儿化学课。一位美国的权威人士告诉我,苏联念完十年制学校(相当于我们的十二年制学校)的男女学生,其所受的科学教育——特别在数学方面——一般都比美国的大学毕业生还强!』
苏联学校很早开始就注重科学;小学生就开始学习光学和量子理论。到五十年代中期,苏联学校培养出来的科学家和工程师比美国多一倍。国家科学基金会在一份长达六十四页的报告中估计,苏联全部科学家中,有百分之十四的人可以去进行基础研究——那就是说可以进行也许有实用价值、也许没有实用价值的研究。这类工作常常在当时看来似乎没有什么意义,但正是由于好奇心永不满足的实验室工作人负,对许多问题进行废寝忘食的探索,才使下一代有可能出现技术上的奇迹。没有亨利·卡文迪什和迈克尔·法拉第,托马斯·爱迪生就不可能发明白炽灯;原子弹所以终能成为现实,是由于艾伯特·爱因斯坦在1905年出版了一本晦涩难解的著作,提出了一个在当时完全无法实际应用的命题:能量存在于一切物质之中;氢弹是由过去研究星体的人创造出来的。在查尔斯·威尔逊看来,基础研究是荒谬可笑的。他在担任国防部长时期有一次嘲笑基础研究不过是要探究“绿草为什么会绿,炸土豆为什么会黄。”这句话到现在科学家们都还记得,提起来都感到痛心。进行长远研究的美国人为数很少,投给他们的经费——一年约四亿五千万元——仅占国民收入的千分之一。
现在科学家们开始说话了。诺伯特·威纳对于科学和社会都有些意见要说。威纳谴责政府自雷达研究和曼哈顿计划以来对科学研究所加的严格限制。他说,其结果是,一个科学家往往不仅不知道他所研究的问题的总目标是什么,而且更坏的是,他的科学探素精神也常常遭到打击。物理学家们指出,苏联人有一台八十三亿电子伏的粒子加速器(原子击破器),比美国的最好的加利福尼亚大学电子感应加速器还要好。美国国际地球物理年委员会主席,洛杉矶加利福尼亚大学的约翰·卡普兰说,“在海洋学、气象学和上层空间物理学方面,种种迹象表明,他们肯定不比我们落后。”
爱德华·特勒也讲话了。特勒虽然在大多数物理学家同行中仍然受到轻视,但还不失为一个高明的有预见的学者。他的五角大楼的朋友们指出,在那嘟嘟声开始发出之前六个月,他已在该年4月号《空军》杂志上忧郁地写道:“十年之前,在哪里可以找到全世界最好的科学家是不成为问题的——在我们美国……但从现在起再过十年,世界上最好的科学家就只能到俄国去找了。”他指出,在苏联,科学几乎是一种宗教;科学上最有才能的人被选拔出来,简直成了特权阶级,可是他们的美国同行工资低,在社会上没有地位,因而几乎不可能对后起之秀给予任何鼓舞。他这种要求对科学研究的尊严给以适当尊重的呼吁,产生了很好的效果。把科学家描绘成疯子的漫画的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