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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了。”
齐三公子听了则道:“世上常是怨憎会,祸不单行,也不出奇,不知那冷夫人可曾看见谁人施暗箭?”
林月浮答道:“原先我向冷夫人问了落水前之事,原是冷夫人嫌舱底太闷,临时起意到甲板上透透气,是而只有个婆子贴身相陪,按理凶手抓着这么个巧机下手,合该对冷夫人的一举一动都了如直掌,若不是贴身之人,那多半就是住在冷夫人房间近边上。
可巧这李大贾正住在冷夫人一行人斜对面,动静相闻,嫌疑倒又加重了一层。那毛大夫则住得远些,嫌疑则轻了些。只是冷夫人也不曾看见谁跟着她上了甲板,落水时更是惊慌失措,哪里晓得顾及周遭呢?真凶是谁也做不得准。
此外,我向那无毒和尚又盘问了一番,原来这和尚寒酸,住在散客大舱里,那里人又多又挤,气息浑浊,和尚晕起船来,也上了甲板透气,正要走到边栏上,就见耳边一声啸响,暗箭转眼要刺中跟前的妇人,他也就没多想,推着她一起跌下河里去了!
秦捕头还问他为何不拉着夫人,偏要推进河里?那和尚还讲了一番道理,说是这‘拉扯’,不得先停步再回力?怎如一‘推‘顺势?那暗箭凶猛得很,耽搁得一息之间也是要出人命的。秦捕头听了倒无话可说了,我也以为抓不出错处了。”
齐三公子只微微一笑道:“这无毒岂是寻常捉得住他把柄的。”
谢阿弱难得听公子有称赞之意,这会不由好奇道:“公子适才试了他武功,他底子如何?”
齐三公子道:“虽不能算江湖里顶尖人物,但他十六七岁就有这等修为,已是十分难得,恐怕不出十年就是个扬名武林的人物。”
谢阿弱听了只笑道:“那还要看公子愿不愿意多给他十年?”
林月浮也有心搅浑水道:“这小和尚既然要上魏园,齐兄何不成全他?我倒想看看他身处世俗旋流中,向佛之心到底有多笃定?”
谢阿弱亦厚颜无耻道:“公子莫忘了我还缺一位授业恩师,只望公子给这恩师指个路,让他自个儿送上门来,我也好虚心请教呢。”
齐三公子听了只笑道:“看来这无毒是非上山不可了?”
谢阿弱笑着颔首,却说不久之后,这无毒和尚在山道上风餐露宿时,断想不到自己是被几个心怀叵测的家伙施了暗力送上山去的。
且说三人行酒消磨长夜,近半夜时终于有些困意,林月浮便回自己房内歇息。此时船行愈北,急风刮得重,天忽而灰暗沉沉,一阵飘降大雪,雪粒子吹风浮动,时随风左,时随风右,轻渺时又上下招摇,乱雪洒得无声。船外岸边已驶到白茫雪岭景色,远山积雪里的村舍灯火,如繁星银河蜿蜒,近处屋舍顶上的夜雪同杉木林上的一样厚实,陷入雪原的奇峰峻岭已不如原先那般骇人陡峭,如转世般拥有柔和线条。一路的空江河面受寒欲冻,但不曾结冰,笼罩在朦胧如梦境的夜雾里。此时的河道已经波澜不惊,沉寂如湖,驶船已换了底舱船工推桨向前,缓行水面如夜云般轻而静,只听得见哗哗划桨的声儿。
这等雪夜令人贪恋不已,呵气寒白,谢阿弱不想惊动那小侍翻拣包袱里的寒衣,索性上床躲进被子里去了,齐三公子看她缩手缩脚的,也脱了鞋上了床,同她一处躺着,阿弱忍不住轻嗔道:“才捂热了一点,你一揭被,都是冷风呀!”齐三公子听了无奈道:“这倒比大难临头各自飞还势利了,一点暖热都要计较。”
谢阿弱枕边凝望齐晏,他嘴角边微微的笑意,很是令人着迷,她伸了冷冰冰手探进他袖底,握着他温热手臂,道:“公子是大方人儿,这暖意还了我就又是清平世界了,何须各自飞呢?”
齐晏缓缓拉着阿弱的手撤出袖里,道:“你倒是愈发精乖放肆。”
她以为公子小气,但公子又轻轻将她的手放进他衣怀里,藏在他心腹之间,碰着他的肌肤,哪有不热烫的道理?饶是为着羞惭,谢阿弱此时也不由得绯颜薄红。齐晏捂着她如珍宝,这会打趣道:“古诗说,但愿冰棱雪块在心胸,飘飘解做梅花赋。这会为了你不如改了下句,不必化雪成诗情,只道——但愿冰棱雪块在心胸,飘飘解做偷暖贼。”
谢阿弱听了亦笑道:“偷香窃玉,皆不如偷公子心头暖意来得高明,最难得公子是白白奉上的,我何曾要偷?”
齐晏听了淡淡一笑,道:“原来女子恃宠而娇时,口中岂止长出三寸不烂之舌,恐怕四寸五寸亦不出奇,直如长舌妇一般,不然怎有这等伶俐?”
谢阿弱听了,只倒是被他将了军,若再饶舌下去,倒真是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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