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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白牡丹进家门见了白梅花叫起来:“梅花姐回来啦,咱妈把笑脸全攒着等你回来哩!”郝玉兰见白梅花又黑又脏,就让白牡丹烧了一大锅水,说俺给你好好搓搓。白梅花的背上全是指甲抓的疤,有的长好了,有的还结着干血痂。郝玉兰倒吸了一口凉气问:“梅花,你背上咋成这样了?”白梅花说:“我们住的地方太潮了,每个人身上都长满疙瘩,又痒又疼,只好用指甲使劲抠。妈,你看我头上有虱子呢,三天两头洗也去不了根,你给我洗一洗吧。”郝玉兰一听又生气又心疼地说:“死闺女!回来也不说,光知道胡吹乱谝,你当心把虱子传给别人。”白梅花一听哭了:“那我以后不回来了,让我就住在长安县吧,当农民不管咋都有饭吃呢。别人回家都是吃好的,听好话。我们在农村根本吃不饱,偷人家的鸡,拔人家地里洋柿子、毛豆吃,人家农民骂人难听死了。我把口粮省着拿回来给咱家,你还嫌我有虱子。”
郝玉兰听白牡丹念白梅花的信,知道他们知青偷鸡埋鸡毛的事,叹口气说:“妈知道你在农村受苦了,以后你的口粮不要拿回来了,你在农村缺吃少穿还要偷东西吃,妈夜里哭醒好几回。千万不能偷队上的东西了!”白梅花又后悔说气她的话了:“妈,你知道我们咋偷鸡不?到后半夜,我们打开鸡笼,趁快用手电照鸡的头。鸡傻得很,睁着傻眼睛一下也不动等人来偷哩。”郝玉兰用指头捣捣她的头说,你才傻哩,再不敢偷人家的东西了。
她煮了二斤红醋,趁热给白梅花把头发浸透,又用张油布包住头发,再拿大毛巾捂在上面,说等一会儿捂死虱子后用篦子篦一篦。说话工夫,她把白梅花从里到外换下的衣服,都用醋在大锅里煮了。白梅花穿上白槐花的衣服,头上包得密密实实的,坐在门口等妈给自己篦头发。
叶落长安 第五章(7)
门口过来过去的人都招呼她:“从长安县回来了。长高了,晒黑了!”“白梅花回来了,能呆几天?俺家铁蛋插队的地方远,几个月也回不了一次家呢!”白梅花和每个人都笑着招呼了。郝玉兰把她的衣服煮好晾上坐她身后,细细篦头发里虱子。只一下,篦子上就挂满死虱子了,她恶心得连话也不想说,把篦伸到白梅花的面前,白梅花不以为然地说:“队上知青都这样。我洗头勤还算少的哩!”玉兰只说:“俺不嫌,你几时回来就只管给你洗。”
太阳暖暖地晒在身上,白梅花惬意地闭上眼,嘴里哼着知青们传唱的歌:“西安市啊我的家,灿烂的阳光照在大街上,灞桥的水呀,日夜流淌……”郝玉兰说,唱的啥呀怪好听哩,又压低声音说:“不反动吧。”白梅花摇摇头说:“知青都唱哩!这种歌多得很呢!”郝玉兰给她篦着头发边说:“梅花,咱可不敢在队上找对象,要不就回不来了。你要好好表现哩,下次回城推荐,说不定就是你!”白梅花闭着眼说:“知道了,我们队的教育组长就是队长,我住知青院和他家近,他敲钟叫人上工,老是先叫我哩。我们一年到头也不闲,不是整修土地就是兴修水利,上次人家规定每个人拉四趟土,我拉完看时间早就多拉了两趟,他就当着全队人的面夸我呢!”
郝玉兰笑了,女儿出门干活不惜力,当妈的也觉得很舒心,想想不对又说:“队长是男的吧,他为啥先叫你?你可要小心呢。东新街老刘的闺女也是下乡哩,想让公社主任推荐她上大学,硬是让人家把她那个了。人倒是上了大学,后来怀了个大肚子,还是让学校开除退回农村了。你说多丢人!没办法,她上个月只好挺着个肚子在插队的村子嫁了个八成,那个半傻子比她爹老刘还老哩!你可要小心啊,夜里不要出门,平时也要跟女知青一块儿走。”白梅花点点头,说我们那也有这事哩。
郝玉兰见她这样说,有意想让她害怕说:“那个祸害她的男人也让判了刑了。这可是破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哩!你队长是光对你好还是对别人也好?那么多人他为啥先叫你?”白梅花好笑地说:“你看你还是居委会主任呢!我们队长家有个架子车,我们一天工是八个工分,他的架子车让谁拉上一天就算上工了,两个工分哩!他叫我是让我给他家的架子车拉工分呢。他要不叫我,支书家的架子车就送来了,他的架子车不就上不了工分啦?——队上谁家都有架子车呢,只有我们知青没有,他不叫我们叫谁呀。”郝玉兰一听才放下心开始继续刮头发,喃喃地说,反正你还是多小心,千万不能谈恋爱呀。
白梅花索性闭上眼不说话了,白牡丹在槐树上绑上绳子,晾晒白梅花的衣裳,见她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