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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进园里工作,状告卓小梅几位园领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哪个单位没有人告状上访?上面哪里顾得过来?除非有根有据的重大案情或告状人缠得太厉害,才不得已派人下来调查调查,落实落实。去年几个退休职工就以机关幼儿园办公楼基建有问题,在市委和事业局上访了半个月,市委也是推不掉,才派审计局来查过一个多星期的账。办公楼基建是卓小梅前任领导搞的,到卓小梅做园长时已基本竣工,她只负责批款了两笔遗留款子,不可能得到好多好处,所以审计局没审计出卓小梅什么问题。其实卓小梅也考虑过在园里安排些家属或子女,可这些家属和子女里面,有模样有能力的早自己到外面谋事做去了,剩下的不是瞎眼跛足,就是歪嘴弱智,没有两个正常人。这样的角色,别说进班上课,就是做简单的后勤杂务都不能胜任,让园里怎么安排?
至于孩子们伙食费的使用管理,卓小梅一向谨慎,确实是一些职工疑心生暗鬼,无非想把水搅乱,达到某些个人目的。也是身正不怕影斜,卓小梅对苏雪仪的话也就不怎么在乎,说:“要告就让他们告去吧,我这里忙得不亦乐乎,哪有心思和精力去管这些烂事?”苏雪仪说:“这倒也是。我是见那杨主席也太混账了点。”卓小梅说:“可以理解,不做这个工会主席,大小也是个损失嘛。”
话虽如此说,卓小梅的心里却不是滋味。苏雪仪走后,她的情绪还没法平静下来,心想自己天天脚打莲花落,东奔西忙,还不是为了园里职工都有个好日子可过?可有人却无事生非,在背后搞小动作。卓小梅也就气不打一处出,拿起手边一本杂志,狠狠地往桌上摔去,嘴里骂了一句粗话。
话音没落,曾副园长进了园长办。她原本是来向卓小梅汇报揭牌仪式筹备工作的,一见她脸色发青,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将董春燕拖到门外,轻声问道:“看卓园长那愤愤的样子,谁惹她不高兴了?”
董春燕不想论说园里职工要上访的事,只得说道:“市领导批的揭牌经费被财政局卡住,还没拨回来。”曾副园长说:“我还以为是哪个借她的米,赔的她糠。”董春燕说:“你倒说得轻巧,那可是两万元呐,堆在桌上够数一阵子的,不快点弄回来,拿什么筹备揭牌仪式?”曾副园长说:“那倒也是。财政资金本是国家的钱,是纳税人一分一分缴上去的,又不是财政局干部自己的,他们凭什么卡着不拨给我们?”董春燕说:“他们自己当然没说不拨给我们,只借口说金库里没钱,暂时拨不出来。”
两人说着话,返身进了门。曾副园长换了种口气,说:“既然金库里没钱,拨不出也怪不得人家呀。”这话是卓小梅最听不得的,她本来不想吱声,还是讥讽曾副园长道:“你倒是很会替人家着想的!是不是你就要调离机关幼儿园,到财政局去任职了?”
曾副园长却不温不火,咧嘴笑道:“财政局当然是个金窝窝,哪个不想去?如今有权就有势,就是大老爷,在有权的地方哪怕谋个守门打开水的小差事,也高人一等。只是我搞了半辈子幼教工作了,半路出家去搞财政,怕不能适应。还是死了这条心,继续留在幼儿园,与卓园长和董会计一起战天斗地吧。”
董春燕怕曾副园长扯远了,又惹卓小梅生气,说:“曾园长你不是专门到园长办来窜岗的吧?”曾副园长说:“这几天为揭牌的事,累得放屁的时间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理出了些头绪,来窜窜岗,放松放松,不可以么?”
揭牌真难(15)
董春燕倒不好说什么了。
曾副园长还不肯走,又说起拨款的事来:“我想了想,财政局卡着我们,总是有原因的,是不是我们哪里得罪人家了?”
其实董春燕也曾这么想过,却说:“我们一个不起眼的幼儿园,手中无权,想得罪人家,有这样的资格和机会么?”曾副园长说:“那也不见得,街上的叫化子,如果站得不是地方,挡了路,还会得罪人呢。”
董春燕觉得曾副园长说的不无道理,回头对卓小梅说:“卓园长我们确实得好好想一想,也许什么时候得罪了人家,只是我们自己都想不起来了,而人家却还记着。”卓小梅说:“什么时候得罪人家了?我们既没查过人家的账,又没罚过人家的款,更没抄过人家的家,谈何得罪?”董春燕提醒道:“比如返还特权部门职工缴上来的建园费时,是不是漏掉了余科长,没返还给他?”卓小梅说:“我看余科长四十多岁的人,儿子该上中学了,孙子大概还没出生,他没子没孙在机关幼儿园,没替谁交过建园费,我们怎么给他返还?”
说得曾副园长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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