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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朝闻言大怒,蹭地一声站起身来,大步走到云寄前,死死地捏紧了那人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你是说,你想让本王宠谁,本王就得宠谁,你可以轻易玩弄本王于股掌之中是吗!”
“云儿不敢。”云寄淡漠的眼睛对上北堂朝的震怒,毫无惧色:“云儿若真能操控得了王爷,秋雨来早就不在府上了。”
北堂朝轻笑一声,道:“留也是你说,赶也是你说。你是真把自己当成这王府的主人了!”
云寄唇角划过一丝自嘲的笑,轻声道:“云儿真的不敢。云儿心里是最明白的,王爷自两年前回帝都以后,最恨被人拿捏。云儿本是靠着王爷的爱重在帝都度日,又怎敢拨了王爷的逆鳞。”
“你心里如此清楚,倒是和本王解释解释,你今日的一番作为!”
云寄在他手中轻轻垂下眼睛,低低道:“云儿确实知道王爷的底线,只是有时候这心里明白,却还是抵不过那份不甘。云儿今日任性放肆,王爷要罚,云儿受着就是了。”
北堂朝闻言一愣,似是没想到云寄这般坦率,松了手。
“王爷,”秋雨来看着北堂朝脸色有些松动,挪着步子走过来,拉着北堂朝肘弯,柔声劝道:“云哥哥纵然大错,也是爱王爷的缘故。王爷宽宏大量,不如饶过云哥哥一次。”
云寄目光轻扫过秋雨来,见那人虽是语声温柔绵腻,却在北堂朝背后对自己使眼色,目光森寒,便配合着怒瞪着他,语带不屑道:“你一个青lou送进来的贱骨头,王爷要发落我,用不着你来求情!”
北堂朝看着眼前向来淡漠的人少有的语出刻薄,倒是觉得心头火拱得不那么厉害了。
云寄跟他两年,他最初信他敬他,可是在现在的节骨眼,却也不得不防着他。北堂朝此番见云寄本是淡漠温顺之人,却为了秋雨来之事公然与自己叫板,气归气,心下的防备,倒是松缓了些。
云寄跪在地上,脊背挺直,虽是垂着头,颈子也是硬挺的。北堂朝看着眼前人清高不屈的姿态,心下突然叹道:东门人都道秋雨来像季华鸢,却是连翟墨都没发现,真正像极了季华鸢的人,是云寄啊!云寄平日里温顺宽和,不似季华鸢爱挑衅,可骨子里那分清高孤傲,可真是一模一样的!
云寄顶了秋雨来这一句,等了一会也不见北堂朝说话,抬眼看去,却见北堂朝虽然盯着自己,却分明是出了神,不由得苦笑,心道:这一劫逃过了,却不是因为王爷对他心中有情,还是因为他有心算计,学了那季华鸢!
北堂朝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慢慢回了神,看着地上的云寄一脸苦涩,只道他依旧在为秋雨来伤神。刚才将眼前人与季华鸢一联系,心中的气竟是半分也无了。
若是换了季华鸢为他吃味,这般挑衅,只怕他心中还要觉得开心。
北堂朝这般想着,不由得叹口气,沉声道:“这两日事忙,本王不欲与你计较,你起来吧。”
云寄没有动,只是盯着自己的鼻尖,道:“王爷竟不罚吗?”
北堂朝转身走回椅子前坐下,道:“你进府两年,本王素来敬你宠你,又有哪一次,真的罚你了。”
云寄这才起了身,淡淡道:“云儿谢王爷偏爱。”
北堂朝看着眼前人看不出情绪的眼睛,只道:“此番不罚你,但你也要知道,本王承诺给你的,自会给你。但是,你自己想当然以为自己会有的,还是别费那番心思了。”
云寄又跪下,叩头回道:“自两年前,北堂王便再不愿做只属于哪一个人的北堂王。云儿明白。”
北堂朝见他明事理,也不再多说,只道:“最近帝都有些乱,这半月,你就别再出府了。”
“是。云儿就在这归云院里,等着王爷哪日想起,再来喝茶。”
北堂朝不再说话,只是用鼻嗯了一声,起身,绕过地上的云寄,离开了屋子。
“云公子……”秋雨来只等着北堂朝一离开,脸上的柔媚便消失殆尽,连忙去扶云寄起来,道:“刚才真是惊险。云公子好演技,竟将这北堂王拿捏得半点不差!”
云寄的目光淡淡地扫过眼前人,不着痕迹地挣开了他的手,眼睛又看向北堂朝离去的方向,冷冷道:“北堂王深不可测,但你只需记住,季华鸢是死穴。日后你伺候他,若是不小心犯了错,尽全力去学季华鸢,像多像少,总有一线生机。”
秋雨来又听云寄提到季华鸢,面上有些愠恼,说道:“虽然我一心只在殿下身上,但还是难免不甘心!他季华鸢有什么好,值得北堂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