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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王二科长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又对望了一眼。
马汉山:“还得你们辛苦,犒劳都准备了吗?”
王科长不敢接言,李科长敏捷些,立刻低声问道:“马局,发美元还是发银元,每人多少,让王科长立刻回去取。”
马汉山终于盯上他了:“美元能吃还是银元能吃?饿兵能打仗吗?”
原来是要给这一百多号人开餐,大清早的在这个兵营哪里弄去?李、王二人真愣住了。
马汉山居然还是没有骂他们:“立刻打电话,把三号仓库里的罐头、饼干拉一卡车过来。”
李科长是社会局借调的,这回倒是真不知情了,望向王科长。
王科长轻声答道:“局长,三号仓库是您亲自管的,只您有钥匙。”
马汉山:“打电话给周麻子,传我的命令,把锁砸开,立刻运一卡车过来。”
王科长这回真明白了:“是。”立刻向大门岗门卫室走去。
方邸二楼行长办公室里,曾可达将前面记的话双手递给方步亭:“方行长请过目,我记的话有没有不准确的地方。”
方步亭没有接:“培东,你眼睛好些,你看看。”
谢培东接过那一页纸,飞快地看了:“都是原话。曾督察,耶鲁大学的‘耶’字,是耶稣的‘耶’字,右边不是禾字,是个耳刀旁。”说着递了回去。
曾可达接过记录纸:“我马上改。”
“不用改了。”方步亭终于笑了,“可见这次曾督察是带着真诚来的,那就彼此都真诚吧。请接着记录。”
曾可达又认真记录了。
方步亭:“币制改革,发行新的货币是山穷水尽的举措。可当下的中华民国,币制不改革是等死,改革了也未必能活。我方步亭既然在二十年前就选择了帮这个国民政府,现在还愿意不改初衷。别人怎么干我管不了,在平津我愿意配合,还能够调动我的资源,请美国的朋友多给些援助。”
曾可达记得又快又有力了。
方步亭:“我只有一个要求,请经国先生将方孟敖派到美国去。最好在币制改革前就让他去。”
曾可达的笔稍停了一下,还是把这几句话记下了,接着抬起了头:“这个问题,经国先生有指示,我能不能现在就转告给方行长?”
方步亭:“请说。”
曾可达:“方孟敖是国军最优秀的人才,最有战斗力,而且在民众中有最好的形象。希望在推行币制改革最艰难的前三个月,他能在北平执行任务。三个月后,预备干部局一定特简他出任中华民国驻美大使馆武官。经国言出必行,请方行长信任理解。”
方步亭一下怔在那里,举眼望着上面想了好一阵子,接着望向谢培东。
谢培东也只能跟他对望。
方步亭转望向曾可达:“三个月?”
曾可达:“经国先生亲口说的,就三个月。”
方步亭又望向了谢培东:“孟敖的命硬,三个月应该能挺过去吧?”
谢培东点了下头。
方步亭下了决心:“我无法跟经国先生讨价还价了。提另外一个小小的要求,这件事曾督察就能帮忙。”
曾可达立刻站起来:“方行长请说,可达但能效力,一定效力。”
方步亭:“要说在这几个孩子里我最疼的不是孟敖也不是孟韦,是我这个妹夫的女儿,木兰。现在你们那个梁经纶把她拉在身边,说不准哪天就毁了这孩子的一生。请曾督察转告梁经纶,即日起离开我们家木兰,不管用什么手段,最好是找个理由把她开除出学联。然后我们用飞机把她先送到香港,再送去法国。”
曾可达:“这件事我立刻去办。一个星期内你们安排将谢木兰送走。”
方步亭的手伸了过来。
曾可达还没做好准备,看着那只手,看到有几点老人斑,不禁心中一热,双手握了上去。
方步亭:“听说曾督察每个月还给家乡的父母寄钱,你是个孝子。请代我向令尊、令堂问好。”
曾可达:“不敢,好的。”
方步亭:“培东,马上要发粮了,弄不好又是一场大学潮。你去送送曾督察。”
谢培东直将曾可达送到大门边,曾可达的车也已经开到大门外。
谢培东在门内握住了曾可达的手:“当着我们行长,我不方便说话,想私下里跟曾督察说几句。”
曾可达对谢培东颇有好感,当即答道:“谢襄理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