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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年就要出嫁,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自然也是与日俱增。毕竟是从小看大的亲妹妹,让她嫁到西边去,皇上心里是有些不舍的,在出嫁前夕,恐怕不会太拂她的意。”
他虽然明面上的身份,只是个管事,但说起宫里的事,倒显得这么轻松自在,好像在说隔壁老王的家事一样,连皇上的心态都琢磨得这么准——这当然不是信口开河,只能说明鸾台会在宫中的消息来源,起码是皇上身边的近人。“就因为看准了这点,如今公主在宫中也挺吃香,哪个主位都额外给她三分面子……如今婷娘堪堪回宫,若是公主对我们权家观感大恶,她立刻要出门子的人了,就为难婷娘几次,也没人能和她计较。——最怕的,还不是她自个儿为难婷娘,怕的是她和淑妃娘娘嚼舌根……”
云管事毕竟还没这么无聊,把蕙娘叫来,就是为了看她的笑话,他的这个担忧,倒并非没有根据。蕙娘眉头一拧,道,“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总不能让仲白再去抚慰公主吧,那成什么事了?带来的麻烦,只会更大。”
“这倒自然是不能的了。”良国公瞅了她一眼,缓缓地道,“只是公主本人,对仲白似乎无甚反感,反而是更妒忌你一些。前阵子,就在潭柘寺里和你相见以后,她同达家那个什么宝姑娘,倒是因缘巧合地交上了朋友,现在往来甚密。虽说我们的人,也时常为你说说好话,但达家那小丫头,言辞很便给,虽然同公主见面的机会不多,但却几乎是完全把公主给蛊惑住了。”
只是这么轻飘飘地几句话,顿时就透露了许多丰富的信息:公主身边有出身鸾台会的近侍,公主现在厌弃蕙娘,公主和达家人搭上了线……还有一点,达家恐怕是一直酝酿着对付她的手段,还没放下离间她和权仲白的计划。
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从前权仲白只有达家一个妻族的时候,就是按礼数来说,也肯定不会落下了走动的脚步。但如今他有了焦家这第二个妻族,还有了两个儿子,一大堆琐事……虽说还是一碗水端平,但这一碗水分得人多了,达家身上的雨露,可不就少了下来?达家这一阵子,越发是风雨飘摇,少了宜春票号这个进项,门面都要渐渐维持不住了。他们想要对付她,蕙娘不吃惊,但她也是给权仲白打过埋伏了,要是达家直接冲着她来,倒是中了她的计,到时候权仲白自然知道取舍。
她却是未曾想到,达家在这么落魄的时候,还能把握住公主对权仲白的心思,还能‘巧而又巧’地撞见公主……这事确实是颇为惹人疑窦,但就这么空想着,倒也抓不到什么把柄。
她不知道的,云管事却未必不知道,蕙娘望了云管事一眼,云管事呵地一声苦笑,道,“我知道侄媳妇的担心,不过,这事也许应该全出于巧合吧……公主那一日走出禁苑,倒真是全出于她自己,我们的人就随在身侧,可没见到有谁怂恿。”
“也许是知道了消息,特地赶到潭柘寺等待万一的机会,也是难说。”良国公看着倒是颇为轻松,“也许真就是她们的运气,不论如何,你现在的小麻烦都并不少。除了这两个因爱生恨,都想给你点颜色瞧瞧的姑娘家以外,还有牛家那位少奶奶,近日出入宫廷时,恐怕是没少拿妙善大师做文章,在淑妃娘娘跟前,埋怨你让她白跑了一趟,是可着劲儿说你的坏话……”
提到吴兴嘉,不知怎么,他竟微微一笑,似乎感到颇为有趣,“婷娘也有做得不谨慎的地方,在潭柘寺养病时,无意间竟和牛家少奶奶打了个照面,她可不就又多了个可说嘴的把柄了?淑妃耳根软,现在心里,恐怕也有几分恶你了。”
这三个正使劲给蕙娘添堵的人里,就只有吴兴嘉出的招,蕙娘不觉得如何,毕竟她也是没少踩吴兴嘉。倒是福寿公主和达贞宝,都令她有些恼火,她自问未犯到这两人丝毫,倒是她们非但觊觎她的夫君,还把这事儿闹得很有理似的,反过来埋怨起了她。要说从前和这两人来往时,她还有几分漫不经心的话,这一次,在她本来就极为烦躁的时候,这两人的举动,终于令到蕙娘动了一丝真火。
“我知道您们是担心,淑妃娘娘会不会刻意为难婷娘……”她也不再细问这些人的言语情状了,直接便挑破了云管事和良国公的担忧,见两人对视一眼,都不做声了,便道,“婷娘生病用药,那都是有医案、有证人的,天下有哪种疾病,能令人忽然脱胎换骨,变作个大美人不成?这件事若引起皇上的关注,倒正好是婷娘的晋身阶。”
她如此镇定,自然是在事前早已经设了伏笔,预料到了今日的情况,良国公微微一笑,望了云管事一眼,不说话了。倒是云管事有些讪讪然地,嘿然称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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