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部分(第2/4 页)
些事没什么好烦的……我倒是奇怪,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回冲粹园来?”
“我是有点好奇。”权仲白坦承,“可你不愿意说,我问了有什么用,你要愿意说——”
要愿意说,不问自然也会说。用不着他说完,清蕙已经微微一笑,她有点伤感,“唉,我早就奇怪,年前那次,你拿和离吓唬我,似乎只是想让我在你去办事的那段日子安分一点,不要再痛打落水狗,踩着大嫂不放。这么大的阵仗,这么小的目的,好像很不配衬。原来在你心里,那一次已经算是打定主意啦,虽然口中不说,可行为举止,处处都要比从前保留了不少,在你心里,你是已经和我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了。”
自从歪哥出世,两人已有一年时间未曾亲近,唯独就是他潜身焦家,在清蕙真情流露时,曾有短暂的唇舌之交。权仲白苦笑道,“不是那样的……分手是桩大事,怎么都要两人决议了才好。只是……”
只是如何,他却也说不上来,搜索枯肠,也搜索不出成形词句,只好断断续续地说。“只是这种事,从前和你几乎算得是完全不熟悉时,你若很情愿,也不是不能做。可现在,我们两个间变作这样,却又觉得不好再搅动得更复杂了。”
清蕙的手指,轻轻在琴弦上滑动着,令琴弦微微颤动,可却发不出声音,她低低地叹了口气,“我为什么烦心,你这不是全明白了吗……”
权仲白的心弦,颤动得要比琴弦更厉害,他感到一种纯粹的痛苦,使他想要碰触清蕙,可这接触的冲动、紧拥的冲动,又冲不破理智的藩篱,他轻声说,“若果你觉得一个儿子还不够……”
“一个儿子,当然不够,少说还要再生一个,”清蕙似乎并未受伤,她往常总像是一只敏感的刺猬,只有极为心甜意洽时,才偶然露出粉色的小肚腩,但凡有一点不快,就着急着慌地竖起背上的长刺,可今晚她显得这样从容,这样坦率。“我应承了祖父,万一乔哥有事,你我次子将改为焦姓,继承焦家的香火。这件事是经过长辈们的,你应该也知情吧?”
权仲白微微一怔,这才想起权夫人似乎和他提过几句,不过这种形式上的事,他并不太放在心上。
“可若是只想要一个儿子,那也没什么好烦的。”清蕙注视着他,眼神幽然,“告诉我,你为什么把归憩林的桃花给挖走了。”
“这不是很自然的事吗。”权仲白想也不想,便道,“你以后肯定要回冲粹园来的,难道就为了这林子,每年春天都回城里去?贞珠人都去了,别说种桃花还是种梨花,就是种喇叭花她也无知无觉——”
清蕙神色一暗,失望之情,不言自明。权仲白忽然发觉她问的其实并不是这么一个问题,或者说,她期盼的并不是这一种答案。
“你这个人,一向是只喜欢做,不喜欢说。”清蕙站起身来,徐徐地绕到他跟前,使他忽然有点想逃。可他又哪里能逃得了这万丈的情丝?他分明已被紧缚,只能由着清蕙慢慢向他靠拢,将他缚得动也动不得。“可有时候,一句说话,抵过千金……”
没等他说话,蕙娘又有点黯然,“你年纪大,眼睛毒,对我你心里明白,你都用不着问……而你呢,你明知我想问什么,为什么不说?”
想问什么,问的无非是那么一句话:做了这么多,到底是因为你人好,还是因为你心里,终究还是有我一席之地。
而恰恰就是这么一句话,是权仲白所不愿回答的,他不知自己究竟在坚守什么,为什么不能直面自己的浮念绮思,他心里难道就真没有焦清蕙的位置。他所求的,只是为她将危险排除干净,同她的恩怨交割分明,而后再同她分道扬镳,去追逐自己散发扁舟、浪迹江湖的理想吗?他怨她过分强横,其实平心而论,他是否也从一开始,就将她给推到了很远的位置上,从未给过她一点机会呢?
“我……”他艰难地说。“阿蕙,我还是那个意思,道不同,不相为谋。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你让我同你斗争,令你遵循我的大道,然而我一旦同你相争,其实便已经失去了我的大道。你走的那条路,稍微一经勉强,就有身死名裂的危险。我更无权将你逼走,令你抛下祖父幼弟……”
“你不问我为什么回冲粹园来。”清蕙柔软地说,她竖起一根指头搁在权仲白唇前,“我很失望。其实人都是会变的,从前我和你道不能相容,如今却又有了变化。宜春号既然为人觊觎至如此地步,甚至关系到了那样一个神通广大的组织来谋害我的性命,难道我会执迷不悟,为了少许浮财,一定要以你我二人之力,和他们斗到底吗?回冲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