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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邸��
她扫了绿松和孔雀一眼,见两个大丫头也都遮掩了面上惊容,垂首望着地面,瞧着并无不妥,便也就翻了一页账本,道,“哦,这个舍斋费,我先也看到了……”
待康妈妈并雄黄一行人进屋时,房内气氛,俨然又是和乐一片,虽是冬日,却也春意融融——
作者有话要说:蕙娘真是什么事都能拿来用作筹码一拍几响。
大家新年前夜快乐!今晚都打算怎么过节?
找到症结后我就把猫给关屋子外头避免接触了,果然回复多了,昨晚终于睡得舒服了一点,好歹有睡够8小时了,这几天都维持一下单更,让我休养一下元气,把鼻子调调好好吗?
最近全国天气都冷,注意保重身体。谢谢大家的长评,明天是代更君生日,今晚一起跨年兼庆祝,着急出门就不点名感谢了,大家的评论都有看到,谢谢夸奖也谢谢批评,明年要更努力!加油加油!
☆、112人头
功行圆满;丹田一片暖洽,权仲白徐徐睁开双眼;解开打坐姿势;他惬意地伸展双脚;冲对面床上一样盘腿而坐、双目深垂、呼吸悠长的封锦笑道,“子绣,功夫做完了就不必老盘着腿了,终究气血受姿势阻碍;老这么坐着,双腿容易发麻。”
长而翘的睫毛微微一颤,封子绣缓缓抬起眼来;解颐冲权仲白一笑;他和声道;“这一套养生吐纳法,的确是好,脑中千头万绪那许多事,做完功课,似乎也都有了条理。恨不得一天能做三五次才好,可惜,平时忙成那样,也就只有这会能有点时间,忙里偷闲打打坐了。”
有这两位美男子在,真是乡间蓬舍,都豪奢起来,在这小小的荒野客栈中,屋内不过一盏孤灯如豆,两人隔着昏暗的灯光对坐,居然也都怡然自得。权仲白没接封锦的话,眼神在室内游离了片刻,又放得远了点。过了一会,倒是封锦先开口了,“子殷,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什么事,你打声招呼让底下人去办也就是了,真要亲身涉险?”
“我哪算什么千金之子,”权仲白笑了,“贱命一条,等天收呢。”
见封锦还要再劝,他又道,“不要紧,昔日往西域一行,历经艰难险阻,也算是见识过一番场面,今日就算是刀光剑影,料也伤不到我的。倒是你,拨几个手下给我也就是了,真要亲身涉险?你要是碰破了一点油皮,我这受的压力也就大了。”
这摆明了是在打趣封锦和那一位的暧昧关系――权仲白毕竟是御用神医,皇家的阴私事儿,再没有谁知道得比他更多了。朝野间的传言千奇百怪,可皇上同封锦到底是什么关系,恐怕也就只有他同其余寥寥数人清楚了。
封锦星辰一般的双眼,似乎都要被权仲白这句话点亮,他坦然而从容地面对权仲白的打趣,“子殷你这就有点捉狭了,我还没有问你呢,家有娇妻幼子,隆冬腊月,你非要亲身涉险吗?就不怕回过头去,遭了那位焦小姐的埋怨,大冷天的,还要吃闭门羹?”
想到焦清蕙,权仲白就是一阵头痛,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摇头并不答话。
封锦在名利场里打滚的人,哪能看不出眼色?他也不再开口,室内一时又冷清了下来。一轮半弯的月,被白雪映得透亮,从纸窗里映进来,倒是要比灯火更亮得多了。
偶然一阵风过,刮得屋舍索索作响,封锦轻轻地打了个抖,嚷道,“好冷。”
他紧了紧身上的貂裘,又将火炉子给拨得旺了一点,注视着那跃动的火苗,慢慢地叹了一口气。
权仲白忽然有感而发,他居然也就问出口了,“子绣,这么多年,每逢佳节总是如此孤凄,可曾后悔过?”
“做皇帝的,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孤家寡人。”封锦摇了摇头,“就算身边有万人围绕,他也是一样孤独。人生本就是一个人的旅途,孤凄亦是常态而已,所差者,只有习惯与否,说到后悔,倒不曾有过。”
“是啊……”权仲白喃喃地道,“天地者,万物之逆旅,此身亦不过是苦海中的一叶孤舟,风吹浪急,又有谁能相伴始终呢?”
“此等无情语,我能发,你不能发。”封锦倒笑了,“你是有妻有子的人,若夫妻不谐那也就罢了,上回嫂夫人有事,我看你也一样着急,这时候再说这种话,有点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你才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权仲白赏他两颗大白眼,“你同他两情相洽,虽不能日日都在一处,可也算是长相厮守,人生能有如此际遇,已经令多少人羡慕不已。茫茫人海,你当知心人是那样好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