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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不能让底下人为你担心,你哪怕一根手指不动,让她们为你抛头颅洒热血,在乱石岗里铺出一条锦绣通天路来都无所谓,可这条路通往哪里,那只能你自己来拿主意’。
娘家无事不能回,夫家举目没有一个知心人,要不是几番接触,渐渐觉得瑞雨且精且乖,并且最妙是即将远嫁,她真正连一句真心话都难得说,见雨娘肯听,蕙娘不免多了几句话,又点了她少许为人处事上的疏漏之处,雨娘心悦诚服,听得频频点头,“二嫂待人实诚……同二哥一样,都是平时不开口,其实下狠心疼人的。”
她对蕙娘的态度,真是亲昵得多了,也不怕蕙娘多想,嘀嘀咕咕地,又和她说达贞珠的事。“处置了归憩林,其实也不是针对前头那位嫂子来的——她过门才多久,我连面都没见过呢,人就去了。实在是她娘家人不省事,您过门才不到半年就有了身孕,他们背地里肯定着急——达家人现在连脸面都不要了,谁能保住他们剩下的那点富贵,恨不得全家人都凑上来抱着这根粗大腿。这还是娘同我感慨的呢:只要冲粹园里还有这么一处林子,他们就知道二哥心里还有从前那位嫂子。打蛇随棍上,不同我们家接触,私自联系二哥,不知多少次请二哥私自出面,用了他的人情,做些为难的事。您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怕是没有多久又要靠过来了。不是请二哥为他们的生意出面,就是求二哥说人情把人往军营里塞,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个,真是讨人嫌!”
倒也不是要和死人过不去,是看不惯达家……
蕙娘对达家,自然也是做过一点功课的。说实话,能在昭明末年的腥风血雨中挺过来,不论是靠谁,达家已经体现出了一个老牌世族极为强大的生命力。鲁王妃一族都被清扫殆尽,身为鲁王母族,他们居然还能保住爵位——就有权家出力,他们肯定也是动用了许多隐藏着的筹码。
但挺过当日的灭门之灾,也只是劫难的开始而已,作为失败者的血亲,达家起码在三十年内,是很难有人出仕了。三十年,长得足以令河东变作河西,就这么一个空爵位,是挡不住那些贪婪的爪牙的……达家就像是从一艘沉船上跳下海的老鼠,大风大浪没有溺死它,可不代表在之后的泅泳之中,它不会精疲力尽,被波涛吞没。
从大少夫人的行事来看,她的风格也比较刚硬:人人都知道有问题,可又挑不出她的毛病。走的还是阳谋的风格,偷偷摸摸害死人,似乎不是她的作风。而且,这么十几年的时间,恐怕还不足以令她的陪嫁渗透到权家的核心产业中去,能在内院中多埋些钉子,就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就了。昌盛隆这条线,如是按照自己和祖父的分析来看,大嫂要循线出手,风险就太大了。
达家呢,对权仲白也是下了血本的,宜春号两分的股份,放出去喊价一两百万,那也多得是人要买。说声陪嫁就给陪过来了,为了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如是易地而处,蕙娘都不肯定自己会不会对这第三位新嫁娘下手:权仲白本来就不想续弦,这么一闹,克妻名声坐实,他真是要拖到四十岁、五十岁再成亲了!到那个时候,没准达家就缓过来了呢?一条人命,十年时间,对一个当家人来说,是再划算也不过的买卖了。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向亲家开口,怎么能说是惹人嫌呢?婚姻大事,是结两姓之好嘛。现在达家难一点,难免就常常开口,能帮就帮,实在不能帮就算了……”
见瑞雨面有不以为然之色,蕙娘索性也就说了实话,“再说,你自己不是看得明明白白的,那是你哥哥的亲家,我要是让他别帮达家了,以后我们焦家有了事,我还好意思开口吗?”
“这……”雨娘这才彻底回过味来:别说主动说达氏的不是了,就是达家的不是,二嫂都决不会提上一句。人家焦家人丁少,以后等阁老退了、去了,孤儿寡母,多的是仰仗权家、仰仗姑爷的时候,自己这话,是又说岔了……
“我平时也觉得自己算机灵了。”她又羞又囧,不禁就扑到蕙娘腿上,红着脸撒娇,“怎么在嫂子跟前,和傻子似的,行动就说错话——一定是嫂子生得太美,我、我在你跟前,脑子就糊涂了……”
蕙娘笑着抚了抚她的脸颊,“你还说错话?你的嘴多甜呀,就是错的也都变成对的了”
两人正说着话,权季青回来探蕙娘,“二嫂这会缓过来了吧?”
见姑嫂两个亲亲热热地坐在一处,权瑞雨的脸还埋在蕙娘腿上呢,他微微一怔,紧跟着便一扬唇,笑了。“倒是我来得不巧,耽搁二妹撒娇。”
雨娘面色微红,她白了权季青一眼,“我不同四哥说话,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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