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页)
蕙娘亦不禁哑然失笑。“倒是我吓着她了!”
绿松办事,她没什么不能放心的。这丫头鬼灵鬼精,就是蕙娘自己去办,限于身份,还未必能有绿松办得这么妥当。起码她就不能跟到石墨家里去,绿松说石墨似乎没有问题,那估计就是真没什么问题。毕竟,这丫头能掌管蕙娘的吃食,本身在上任之前,就肯定是经过几重主子的梳理和考核的。
蕙娘不禁托着腮就沉思了起来,绿松看她脸色,顿了顿,又道。“不过这次跟她出去,倒是撞见堇青了。”
堇青是焦子乔的大丫环,和石墨是近支堂亲。蕙娘一挑眉,精神又聚拢起来。
“从前不留意,也不知道五姨娘这么有主意。”绿松犹豫了一下才说。“我悄悄听见堇青和石墨爹娘提起来,五姨娘很想让她娘家兄弟进府里做事。石墨他爹不是在二门上当差吗,同僚有一个前阵子摔断了腿,堇青还打听他的伤情呢。”
大家女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尤其孀居之辈,更要谨言慎行。焦家除了清蕙有资格经常去二门外的小书房陪祖父说话之外,打从四太太起,其余所有女眷都被关在了二门后,园子里所有和社会连通的渠道,也都被那两扇华美的垂花门给锁在了外头。
蕙娘和绿松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神中的一丝凉意:虽说五姨娘的确是家里最有可能下手的那个人,但眼看她一步步行动起来,将嫌疑坐得更实,也依然令人心底渗寒。
但即使如此,没有真凭实据,只凭着“道听途说”来的消息,不到五姨娘动手的那一天,也是很难捉住她的马脚的。甚至于这些痕迹,对于另一个人来说可能毫无意义,就是从前的蕙娘,恐怕也就是轻轻一笑,根本不屑于同她计较。
“石墨当年进院子里做事。”蕙娘便忽然道,“是看在她大伯的面子上吧?我记得她爹娘,在府里也都没什么体面。”
“她大伯前些年已经去世了。”绿松细声说,“她爹本来在大门上的,后来没多久就被调到了二门里。娘前几年身子不好,也退下来。家里境况也就是那样,弟妹又多……这一次回家,给了家里不少银钱。”
蕙娘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绿松。“最近,你那些千伶百俐的姐姐妹妹们,没给你出难题吧?”
从小一起长大,动辄就是多年的情分,本来也不可能太摆主子的架势。蕙娘给了脸色,又打发了孔雀,固然是吓住了她们一时,但这么一段日子过去,绿松还管得那么严,底下人有嘀咕,也是人之常情。
绿松很明白蕙娘在问什么,“是有些说法,不过孔雀在前头做了筏子,谁也不敢认真抱怨什么……石英倒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石英这丫头就是这样,深沉得都有些可怕了,绿松再怎么有城府,一颗心是冲着蕙娘的,这谁都能体会得出来。可石英就不一样了,事情交代下去,她办得无可挑剔,可心里想什么连蕙娘都不清楚。尤其是这两年,越发连争宠的心思都淡了,要不是每日里该她做的活还是做,蕙娘还真要以为自雨堂里有人会咬她的脚后跟,她是巴不得都要跳出这个地方,去求更光明的前程了。
“她要是会说话,那就好了。”她也不由得叹了口气。“那个海棠簪子,就放在箱子里呢,这都快十天了,她硬是没端出来给我挑。”
蕙娘的首饰,实在是金山银海、数不胜数。宝庆银、老麒麟……京里凡是报得上名号的银楼,没有一个不喜欢和焦家打交道的,从来都不收手工钱,并且还加倍细作,只求蕙娘戴着出一次门,则财源滚滚,是可以想见的事。万一凑巧撞上蕙娘特别喜欢的,还有丰厚的赏钱……五姨娘喜欢的海棠纹首饰,她随随便便就能寻出十多件来,没有一件不是精品。甚至有些是从五姨娘进门时起,就没有上过身的。那朵拿水晶琢成,花心镶嵌了猫眼石的簪子,五姨娘就从未见过。以她的眼界,一见之下,没准会再次讨要也是说不定的事——蕙娘上回开了口子放低了身段,以后要再回绝太和坞的要求那就难了。再说,就不为了簪子,只为了自己心里舒坦,为了炫耀自己的地位,五姨娘也大有可能开这个口。
石英心里是向着太和坞还是自雨堂,想着她从小服侍的主子,还是她外院二管事的亲爹,只从这一个簪子,就已经可以看得分明了。
“也没准是的确没和家里人说上话,还不知道她爹在太和坞跟前,已经连骨头都没有了。”绿松就沉吟。“自从让她管了首饰,她学孔雀,几乎都很少出那间屋子……”
“你看着安排吧。”蕙娘挥了挥手,“就看这丫头的心性,比她爹如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