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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下的遗嘱一式三份,分别由律师、阿蛮和陈浩保存。
律师走了,陈浩觉得疲惫不堪。他把自己的那份遗嘱草草塞进背包,然后指着应该由阿蛮收起的那一份:“放起来吧,现在不担心我会跑了吧?”
阿蛮忧郁的笑了:“你真傻得可爱。”
两个人无言的坐了好久,直到紫娟的母亲把饭菜收拾上来。
吃饭的时候,紫娟一直没有讲话,她的母亲则殷勤的招呼陈浩,问了许多不相干的问题。
雨停了,天也渐渐的暗了下来。
“你不开心?”晚饭以后,陈浩再一次坐到了阿蛮的对面。
“没有,我觉得心里不舒服。”阿蛮抬起柔弱的左手拂开挡住眼睛的一缕头发,用一种忧郁的眼光看着陈浩。
“有什么不舒服的?”陈浩有些奇怪。
“你这么年轻就立了遗嘱,我总觉得有点不吉利。”
陈浩笑了,虽然他自己也有点不快,可是看到阿蛮不再一意孤行的寻死觅活,这份遗嘱还是很值,这个女孩子想要的仅仅是一份可怜的爱情而已。
手机响了,是姐姐打来的,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你爱人?”阿蛮的眼光忽然变得凌厉起来。
陈浩笑了:“是我姐姐,我和爱人分居了。”他没有告诉阿蛮自己还有一个红药。
阿蛮幸福的笑了:“你回去吧,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姐姐整天惦记你,真丢人。”
陈浩也笑了,每次提到姐姐,他在内心深处都会有非常温馨的感觉。
“那我明天来看你好不好?”
“不要,周末来吧,不要为了我耽误工作。对了,你是做什么的?”
陈浩有些尴尬,他告诉阿蛮,自己已经辞职差不多一个月了,正打算找个工作。
“那你就好好找工作,平时不要过来,不然我会生气的。”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陈浩的心动了一下,心想这个女孩子的眼睛真是出奇的漂亮。
他伸出手笨拙的拍了拍阿蛮的头:“你要好好休息,周末我一定来看你。”
回家的路上,陈浩开始认真的考虑起他和阿蛮以及红药之间的事情来。开始的时候,他纯粹是为了避免阿蛮自杀才信誓旦旦的告诉她说自己爱她,可是一旦离开那个环境,他发现这一切都那么荒谬,不可否认,阿蛮很漂亮,可是却无法取代红药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他不在乎阿蛮是个残疾人,可是爱情在他的心中却占有很重的分量,他真心爱的是红药。
也许,这件事情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渐渐的对阿蛮冷淡下来,可是万一她明白自己的心思,会不会再次寻了短见?
周六下午,陈浩再次来看阿蛮,这次出来开门的不是阿蛮的母亲,而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老头。老人的耳朵不好使,陈浩对他喊了很久,说要找阿蛮,也就是徐紫娟,最后老人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慢腾腾的把他让到屋里,交给他一封信。
物是人非,熟悉的环境,可是阿蛮和她的母亲却不在这里,陈浩无端的感到有点悲凉。阿蛮去什么地方了?他机械的打开了那个厚厚的信封,信是阿蛮写给他的。
信写得非常感人,在信里,阿蛮告诉他,他是个好人,她不想拖累他,而且从他的眼睛里她能感觉到他爱的是其他的人,当然那个人也许不是他的妻子。可是她真的非常感谢她,因为有生以来他是第一个肯为了她而放弃一切的男人,尽管他不爱她。
她要和母亲一起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到乡下住一段时间,房子托一个远方亲属照顾,她要他以后不要来看她了,虽然她很爱他,但是他们真的没有缘分。
阿蛮在信中说,她已经把自己手头的那份遗嘱撕掉了,放在一个小塑料袋装在信封里,她让陈浩替她把那遗嘱烧了。本来她要留下来做纪念的,可是觉得这东西很不吉利,并且要求陈浩以后永远不要再异想天开的立什么遗嘱。
你要好好工作,我这里有你的联系方式,说不定哪天我闷了就去看你。
信写到后来,大片大片的字迹都变得模糊起来,陈浩明白,那一定是阿蛮的眼泪。
他从信封里面拿出一个小的塑料袋,里面是撕碎了的遗嘱,他机械的把遗嘱塞进衣袋,把那封信又看了一遍。
本来,摆脱了阿蛮的纠缠他应该感到很轻松,可是此时却感到十分压抑。他试图问老人,阿蛮他们到什么地方去了,可是老人说话明显糊里糊涂,驴唇不对马嘴,最后他不得不放弃这个努力,黯然离开了阿蛮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