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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皇帝猝然呼出之时,他的反应是那么的惊愕与陌生。
“飞花……谁是飞花?”
朱棣怔了一怔,显然对于对方有此一问感到诧异:“飞花就是姜贵妃的名字,你还不知道?”接着他用十分好奇的眼光,向青年人注视着。
君无忌点了一下头:“现在我知道了。”然后他轻轻地念着“姜飞花”这个名字,觉得这个名字美极了,是他有生以来所听见过最美的一个名字,一时间脸上呈现出无比向往与依念,对于久别迷恋的母亲,又加深了一番憧憬。
“这张绣像你是从哪里来的?”似乎这一霎,皇帝才触及了心里的好奇。
“一直就在我的身边。”君无忌讷讷说道:“我保留它有二十几年了!”
“你又是谁?”皇帝的眼睛忽然睁大了:“为什么要留着这绣像?还有……”
君无忌冷冷地插日说:“请陛下先镇定一下,是我向陛下发问,而不是陛下问我!”
朱棣碰了个软钉子,倒也不以为异。他脑子里这一霎充满了太多悬疑,呆了一呆,缓缓点了一下头说:“还有什么你要问的?”
“我要问的是,姜贵妃如今的下落,陛下你可知道?”
“你……”朱棣呆了一呆,微微一笑:“这就是你所要知道的?她已经死了,二十年前已经死了!”
“那只是宫里的传说!”君无忌冷冷地说:“真的她,并没有死,一定还活着!”
“胡说!”皇帝用着不可思议而充满了怒气的眼睛看着对方:“你乱说些什么?……二十年前‘春暖阁’着了一把火,姜贵妃是被火烧死的……咦!你到底是谁?忽然跑进朕的寝宫问这些干什么?”
君无忌所听见的,竟是与外面的传说一般无二,如果他真是相信这个传说,他也就不会来了,他所相信的是另外一个传说,那个传说,充满了离奇色彩,说是母亲姜贵妃根本就没有死,“春暖阁”的一把无情之火,其实所烧死的,只是无关的宫女而已。
忽然他吃了一惊,发觉到自己所提出的这个问题,其实再愚蠢也不过,所能证明的无非是传说的“属实”而已,他反倒有一种轻松的宽慰感觉,既然这个传说“存在”属实,那么另外的一个传说也应该是实在的了。
“在下还有个问题,要请教陛下。”微微一顿,他才又继续问道:“如果我所知不差,姜贵妃还为陛下生了一个儿子。”
皇帝怔了一怔,倏地皱起了眉毛,“不错,是有这么回事。”
“他的名字是……”
“朱高爔。”朱棣摇了一下头,无可奈何的样子,笑了笑:“也死了,那个孩子和他母亲一样的命薄……他是病死的!”
君无忌一霎间像是跌进到奇寒彻骨的冰窖里,良久,他才似缓缓复苏过来,“谢谢陛下赐告!”苦笑着他点了一下头:“在下总算知道了一切。”
像是传说一样,自己早在二十几年以前,就已经“病死”,一切皆是出自母亲细心的安排,“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自己能有今日活命,全在母亲的先见之明。
她老人家既能为“儿子”预作安排,当然同样的也能为自己预留退路,故布疑阵,这一点应是毫无疑问可以认定的了。那么,她老人家便是与自己一般,应该是还在人世的了。
君无忌忽然触念及此,内心真有说不出的激动,这种激动却是属于兴奋的一面,为着母亲的生存,而遥遥祝福,寄上心香一瓣。不自觉里,两只眼睛已充满了泪水,几乎滚落出来。
朱棣对于这个冒失的青年,越觉好奇。“哼”了一声,注视着他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问这些事情?”
君无忌苦笑着摇了一下头:“陛下不必多问,这帧绣像尚请发还。”
手势略探,已自皇帝手里,把母亲绣像取了过来。
二十四
这一霎,无疑是最佳下手时机。
朱棣的一只右手原本就按持在龙椅把柄上。由于君无忌上来的威势,使他自揣无能,乃自暂时打消了向对方出手念头,这一霎却由于君无忌的疏忽接近,乃致使他恶念再生。
君无忌果然虑不及此,疏忽了。疏忽的概念乃在于直觉上认定对方是生身之父,本能的便疏于防守,却没有进一步去仔细的分析这“亲情”的认定,其实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朱棣压根儿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无论如何这一霎间,事情却发生了。隐藏于朱棣龙座把手里的一口短剑,极其锋利,前文亦曾述及,皇帝为图防身,曾从术士袁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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