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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大的胆子!那你也不知,在朕面前如此说话是要杀头的吧?”
“若黎说的是实话,赫巴哈大人说您是圣明的君主,不会杀说实话的人。”
康熙突然呵呵的笑了,抬手示意赫巴哈起来。赫巴哈腿软的站不起来,我过去扶他一把,他满含担忧的看了我一眼,才站到一边去。
“近前来,让朕仔细瞧瞧藏民的白渡母。”康熙抬手指了指身前离他两三步的地方,我依言走过去。旁边一个大太监突然担心的拦到我身边。康熙挥手示意,他才恭谨的退一边去。我想那必是李德全了。
康熙把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见我还戴着帽子,这会热的出了一头的汗。“你可以把帽子摘下来,你们的教化里也许戴帽子见尊者吗?”
我倏地红了脸,尴尬一笑,“开始紧张,就给忘了。”说着就去摘帽子,头发是直接窝在里边的,帽子一摘,就齐腰散下来,刚做完不久的离子烫,直顺的能去做洗发水广告。抹了把额头的汗,才觉出空气中有些异样,抬头看康熙,依旧是喜怒难测的表情。
凭直觉觉的问题应该出在我身上,低头把自己上下检查了一遍,没发现有不对的地方。再望向康熙,就看到他眼睛里的笑意,“赫巴哈说你是方外人,果然方外的很!你姑且先在宫里住一阵子,以后再作打算。传令下去,若黎嘉措是西域高原贵客,又系佛缘深广,宫里上上下下,无论尊卑,皆以礼待之,不得怠慢。哦,对,准若黎嘉措不行大清跪礼,以示我大清对番邦神佛的尊敬。”
后边几句是说给李德全的听的,话一说完,李德全就带我下去。我对康熙对我的态度极感纳闷。他一国之君,必不会信那些神佛之说,可又何对我一普通女子优渥有加,甚至准我不行跪礼,那是各国使臣朝贺都不曾有的礼遇。大人物做事必有其打算,可我又有什么可以供人打算的地方呢?还有,我莫名奇妙的穿越回来,先是到布达拉宫,现又是紫禁城,仓央说凡事皆有因果,这一步步行来,又是何因果,又怎解这因果,还有我一小人物的因果,何需来这天子之府里解?
一路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并不曾注意自己被带着穿宅越院到了哪里。即停了脚步,才发现自己已站在一座小佛堂前了。我一惊,想起康熙朝的苏麻喇姑是在宫里带发修行的,康熙竟然把我安置到这里,也难为他日理万机中的一番体贴了。
却是从一个偏门进得院去,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林的竹子,此刻被雪盖着,但也难掩其中青翠。有个十七八岁宫女迎出来,冲我笑道:“姑娘辛苦了!”说罢打了帘子等我进去,我回身看李德全站在廊下,道了句“多谢公公了!”无论正史还是野史,他都是个极机警谨慎之人,我知他必都已安排妥当。也就不多言,径自进屋。
一瘦削宫装女子正跪在佛主像前闭目诵经,想必就是苏麻喇姑了。
香烟袅袅,木鱼声声,布达拉宫近两个月的栖身,已让我无论睡着醒着都倍感温暖安慰,那里虽然也陌生,可还有仓央、玛吉、尼玛老人,甚至是授课的巴格西,他们都已算是我这一世的朋友和亲人,可是也就那么一恍惚间,本来的美好就被现实击的支离破碎,玛吉生死难料,尼玛老人孤苦无依,还有仓央在佛与爱间的坚难抉择。我们也快活过,我隔着满抱的鲜花拥抱尼玛老人,玛吉欢喜的站在太阳底下看我送她的吊坠,仓央迷着眼看他幸福的小情人。而我,因为他们,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找到回去的路。
我俯在蒲团上泪流满面,谁能告诉我这一切的开始与结束,谁又能解这许多人的痴迷与痛苦。那么多人顶礼膜拜的佛,你可曾吭了一声,也好让世人依了你的真言,擦亮我们的心灵。
“你皇帝都不拜,却来拜佛。”
“若黎实在看不清脚下的路。”
“佛告诉你了吗?”
“佛告诉过您吗?”
“果然是个大胆奇怪的孩子。”苏麻喇姑嗔笑着,虚抬了我一把,我起身站她身旁。她面色平和,依稀能辨出年轻时的清秀,眼神很虚,似看透了一切又似什么都没看。皇宫是个不见硝烟的战场,她不知经过了多少血雨腥风,才能保全今日的尊贵。
见我盯着她发呆,就笑着说:“走了那么远的路,你也累了吧?让平遥带你去歇息,这里不比别处,一应东西都是简单,姑娘就委屈些。”
叫平遥的宫女带我到旁边一间房子里去,说是简单,也比我这些日子里住的那些地方好的多,皇宫毕竟是皇宫。
一觉醒来竟是第二天的早晨,外边天光明亮,定是晴了天。平遥推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