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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的窑洞,把希望他拿注意的族人扔在堂屋里。族人们吃惊地看着张家昌的儿子不知如何是好。张家昌的儿子看了看离去的父亲,对族人满怀希望的笑着说,“老人家要出马了。”
第二天,张家昌带着儿子和两个年轻族人赶往县城,寻找儿子做了县长的故友李家浩,期望县长看在老故友的情面上,出手帮助落难的后人。一路上,他左思右想,长吁短叹,不停地咒骂没有出息的儿子,咒骂招惹是非的张全有父子,几次从马背上下来不再往前走。
张家昌生性豪爽,年轻时喜好拳脚功夫,时常带领乡邻,驱赶着牲口去遥远的定边驮盐。在驮盐这一充满危险和诱惑的行当里,他与李家浩相识相知,成为生死相交的朋友。
驮盐是充满危险却利润丰厚的行当,一些不安于现状、喜欢外出冒险的农人把它当作开阔眼界、养活家人的谋生手段,用青春和热血浇灌心中的梦想。驮盐路途遥远,强盗猖獗。驮盐者为了抵御土匪和强盗的袭击,总要拜师学艺,练就几套拳脚,带着刀枪,以备不测。艰难的生活造就了驮盐者坚强的性格,练就了驮盐者彼此的豪情,其中不乏生死相交何以命相抵的知己。张家昌和李家浩带领相互熟知的伙伴,来往于定边和家乡之间,经历了每个驮盐者经历过的危险,体味了每个驮盐者体味过的乐趣。在一个夏天的夜晚,他们被土匪包围在荒野里。张家昌拉起睡梦中的李家浩,提着马刀,左突右挡,逃出了土匪的包围,把李家浩从死神手里救了出来。睡眼惺忪的李家浩看着张家昌满身是血,不见同伴和家当,才明白遭遇了土匪洗劫。世事沧桑,岁月磨平了他们彼此的记忆,地位的变化拉大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李家浩的儿子出息了,成了当地的名人,张家昌则退守家乡,掌管家族事务。他们少了来往,少了音信,只有逢年过节,李家浩才会在不经意之间派人看望他的恩人,给张家昌送来一些礼品。张家昌也尽其所有,给李家浩送去一些礼物。
张家昌突然造访,让李家浩李老太爷高兴异常,拉着张家昌诉说多年的相思,诉说曾经的情分,回忆逝去的岁月。当听说张家昌为了后人特地寻求帮助时,他当即派人找回县长,当面要求儿子:“要是没有张家恩人,我能不能活着都是问题,更别说有你们的今天。恩人的忙一定要帮。”“我想办法解决,您放心吧。”县长不敢违拗父亲的遗志,回到书房给罗川乡公所的头目写了信,又派人给保安团长李勇志传话,希望李勇志过问此事。县长把写好的信交给张家昌,要他带着信去找乡公所所长。
张家昌用老脸去求人,把惹事的三房长子带回家,再一次显露了族长不可企及的能力。他也深感社会的变迁。年轻的时候,县长掌握全县的大权,没有人不听县长的话,更没有人顶撞县长的权威。如今一个小小保安队长就可以把县长不当回事,把县长要办的事顶来顶去,甚至公开扬言要找县长算帐,问县长收了什么好处。“这种事情要是放在三十年前,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
张全有被救回来了,张拴龙仍然被关押着。保安队以此为要挟,要求张家庄还清所有税捐和罚款。张家昌感叹世风日下,对世道产生了深深的厌倦。他厌恶变化的世道,厌倦不讲理的官府,厌倦曾经欢迎并支持过的军队。他不断地发着脾气,咒骂惹是生非的三房长子,咒骂没有本事的后人,咒骂不讲理的公家人,甚至不吃饭不睡觉。
族长的言行给春节笼罩上了一层阴影。积雪白白的躺在地上,无人理睬。村庄被雪覆盖着,人行道上的积雪被踩成了黑色,消融的雪水满地横流,污染了道路,污染了村庄,污染了人们的身心。往年要是遇到这样的情况,族长早就开骂了。如今不同了。族长不再关心瑞雪,不再关心村庄的洁净,不再关心土地的墒情,不再过问祭祀的物品。村子里似乎没有人意识到雪的存在,没有人意识到积雪掩盖了道路、村庄和田地。男人们对突然降临的灾难和面对灾难而无能为力感到悲伤,没有了做事的心情和劲头,躲在土炕上不再外出。女人们没有了暗中攀比,安安静静地准备着并不丰盛的吃用,准备着大人和小孩的衣服,准备着庄稼人对未来的期望。老年人回忆着经见过的好日子,谈论着经历的离乱和磨难。年轻人三个一群,五个一堆,寻思着,谈论着,用自己的见识打量着世界,寻找着处世为人的道理和真谛。
村庄寂静而肃穆,没有打骂孩子的喊叫声,没有孩子的嬉闹声和哭喊声。敬祖这一恒久不变的礼节似乎受到了压制。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山魂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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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全有被人们抬回家,压在心头的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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