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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被掐断气,韵棠殿的内侍官吉祥连滚带爬,眼泪花花不停的磕头,额上渗出的血滴,已然糊了眉眼, “我家大人连着几日高烧,差点把命搭进去,成日里稀里糊涂的说着昏话,总不见好,…。还望圣上明察!大人冒犯圣上之处,小的甘愿一死,代大人受罚,只求圣上体谅我家大人,……。。小的…。。小的…。。呜呜……”
“圣上息怒。”张长使顺着吉祥的话小心翼翼劝着,倒不是替黄氏说情,只是不忍皇帝为此生气,伤了身子。“眼下过大年,各殿大人的母家都抻着脖子等着恩典下来,进宫探望呢。韵棠殿虽有过失,依卑臣愚见,不如等查清楚了再做定论,这样黄尚书家若是来人,也能给个交代…。。”
虽说嫁出去的儿郎泼出去的水,可山南黄家的脸面皇帝总还得顾及两分,她呼出一口气,平复心情,慢慢松了手,从唇间冷冷吐出三个字:“那就查!”
身边几个内侍官得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黄氏拖进了后殿。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在黄子遥还没来得及挣扎之前,已然被人将四肢死死按着,动弹不得,身上罗衫被扒了个精光,玉体横陈,肌肤因为生病的缘故,滚烫无比。
上了年纪的老常侍眼睛最是毒辣,在黄子遥的腹部细细端详了片刻,摇了摇头,接过侍从递来的钢针,放在火红的银丝碳上烤了又烤,烧到通红之后,急速刺在他殷红如血之处,刺啦一声,空气中泛起皮肉焦灼的腥气,异常浓烈。
黄子遥闭着眼,咬了牙,自始至终都没喊一声,冷汗从头上大颗大颗往下滴,身体不停地颤抖,差一点昏厥过去。
伤处外翻,殷红之印依旧埋在皮肉之中,错不了。老常侍叹了口气,“给穿起来罢!能交差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几个内侍官又将黄氏驾出来,依旧叫跪在地上听候发落。此刻他整个人苍白如纸,虚弱不堪,有血滴从腹间不停往外渗出,滴滴答答顺着大腿蔓延在丝毯上,瞧着很是恓惶。
“如何?”今上凉凉地问。
“回圣上,黄大人并无出格之处。”老常侍据实答复。
“圣上,求圣上开恩,绕了我家大人吧,”吉祥泣不成声,匍匐在皇帝的金龙绣靴前,“呜呜……,郎君他…是不是要死了……,圣上,…。。求圣上开恩啊,”
众人将这小内侍官从架开,哭声还在耳边萦绕不去。烛火忽明忽暗,衬得殿内一派萧索之象,今上沉默不语,一时间心烦气躁,抬脚出得殿外,在冰冷绚烂的夜里透了几口气,平复好半响,方对身边张长使叹道:“…。不如,…。。先迁去别处——”
话还未完,有一名金卫从暗处现身,跪在地上回禀,“陛下,前头递来的消息,说梁家官人刚从东门入,领着仆子,提了两个大食盒,朝临华殿方向去了。”
李氏进宫了?
他…总算是来了……。。
今上心头一喜,灵台清明了不少,挥挥手,金卫闪身不见。刚刚恢复平静的心情突然又变得忐忑起来,“……不会吧…。,长使,这么晚怎么会进宫?…。。为何白天不来呢?”
张长使亲眼目睹圣上从一个冷漠无情之主变换成了情窦初开的小儿女,心中颇为无奈,唯有躬身笑言,“圣上,梁官人如今掌管府上内务,过年时节,白天哪里能腾出空来?只怕眼下在吴大人哪里,也待不了多久罢。”
“对啊,…。。对啊,朕这就过去见见他!”
今上恍然大悟,拔脚迈步,又想起韵棠殿的事情似乎还未处理干净,转头吩咐道:“迁居冷宫,差人看着黄氏,着宫内慎刑局找时间好好‘问问’他,三娘到底何许人?竟叫他连朕都不放在眼里!”
今上踏着月色匆匆离去,老常侍恭敬得令,带人清理整顿韵棠殿。殿内哭泣之声一阵一阵,听得心情莫名烦躁。黄子遥冷眼看着突如其来的一切,依靠在抱柱旁,斜着眼睛瞪吉祥:“哭什么!你家郎君还没断气呢!”
自家郎君的好日子到头了,以后生死难料,叫他如何不悲伤?吉祥呜咽两声,踉跄爬起来,扶着摇摇欲坠的黄子遥,磕磕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郎君,郎君,…咱们被撵到冷宫去了,……这…。。这…。”
“瞧你这出息!…别这啊那的,快去拿药,…。还有你!磕头就磕头,鼓那么大劲干什么!”
吉祥擦了眼泪,颠颠儿跑去找金疮药,黄子遥强撑着所剩不多的气力,只手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那里的血渍微有凝固,他缓缓解开衣衫,默默看着那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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