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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个身,她趁他松下臂力的当儿挣开被褥,分了一部份的温暖给他。
“屈更非!”她偎靠过去。
“睡觉。”他知道她已经把脑袋搁在他的胸膛之上,而且不安分地钻动着。
“人家会冷……”她开始得寸进尺的横伸过一只臂膀子。
屈更非依旧闭眼,但将被子全覆盖在她身上,淡然道:“等会儿便不冷了!”
“很冷,很冷!”她叫,藏着笑意。
他当然明白她又犯了顽皮的戏弄。
“快要冷死了……”有点儿怨火兜上心头,他怎么这样残忍,不怕她冻僵呀。
长长地深叹了气,他依然眼睫低垂,面色冰冷,但是他一把将她整个身子怀抱了紧,相互贴合着。“嗯,还是有一点点的冷……所以你不可以又把我挪开喔!”诡计得逞的温小良咧开嘴角,甜腻的娇笑不已。
于是帐包里一个穿着银亮盔甲的大男人和一个穿着小兵衣的小女子共拥一被,紧紧双偎地相贴而眠……
金兵大营内,骁勇善战的大元帅靳傀孱秉烛,研究布兵图阵。
心腹下臣进帐,跪叩道:“探子回报,明皇大将屈罡昊的二公子自中原领兵十多万名,不克数日即达山海关与之会合。”“那又如何?”轻贱了声,靳傀孱连抬头也不抬一下。
“据说屈大将军的二公子深得明朝皇帝的厚赏……”
“不过是个二十初头的吃奶孩童,何惧之有?”他已是纵横沙场的大将,轻敌之心油然而生。
“惟一能够威胁本帅的是屈罡昊,那老家伙心机深沉,用兵出神人化到难以忖度。”
“若是能够使屈罡昊不战而败……”心腹下臣进言。
“难矣。”否则他不会苦思不眠。
“下臣愚昧,但有一计……”
“献策吧!”他自行斟酌可不可行。
下臣起立,说出他和众策士共研的计谋。
靳傀孱的眼神随着下臣的进言愈现刺芒,末了,他抚着下巴的大胡须朗朗大笑。
“就这计!立即着手。”几度败在屈罡昊之手,此次交锋,他非要大灭宿敌的威风,一雪前耻。
若成,即可长驱直人,夺取中土,称皇道帝。
然后他靳傀孱将废掉他的元配,摆脱他最为自卑的赘婿之侮!
天下江山,王天后土尽在他靳氏掌握之中!
哈哈,哈哈哈哈。
夜深如墨,天空无星五月。
驻扎的军营内火把数盏,熊熊红光的映照之下,两名汉人兵卒打扮的矮小男子窜进最边侧的大帐包,被褥内一名披戴貂毛短裘的小公子正沉沉酣睡。
两人对眼一望,一人上前点穴,弓背起不省人事的小公子,另一人掏出早已备妥的短字条丢在被褥上。
转瞬之间,两人已经离开大帐包,轻功了得的避过巡营的兵卒,迅雷不及掩耳的上了军营外的两匹千里宝马。
咻!马鞭一挥,扬起漫漫风沙。
马啸声使得和小将们研讨克敌兵法的屈更非震了心肺,这不寻常!
他眉一凝,撇下众小将,疾步冲向他的大帐包。
却见帐外无人站岗,而帐内……他的小良呢?
目眦心狂的屈更非掀开被褥,小人儿不见了!
抿紧薄唇,他止不住地轻颤不已。
尾随而来的众小将亦是一怔。
忽有一人,拾起被褥一角的短字条呈上。
屈更非急急打开,但见字条上写着一
告诉屈罡昊,他的二公予已在靳大元帅之手。
要杀、要剐,皆在金人意念立动之下。
十日内,开关,束手就擒,死罪可免。
否则二公予的项上人头岌岌可危……
屈更非的身躯猛一倾倒,遽地,他口里喷出大量鲜血,染红了银白色的盔甲战衣。
众小将大惊——
一是惊金人居然糊涂到掳错了人质。
二是惊先锋官居然为了一名卑微的小兵卒口吐鲜血!
这次行军之路,先锋官的帐包藏了一小兵卒乃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人人疑惑不解,流言因而四起——
只道先锋官有着断袖之癖,并且还是恋童的不伦情症。
但即使是深爱的禁脔被杀也不必痛彻心肝到这种骇人的地步吧!
众小将面面相觑,个个噤声,连喘息都不敢。
须臾,屈更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