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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您真好!”温小良泣不成声,“你们是不……是晓得小……小良快要被砍头了,所以你……来见……我……最后一……一面!”
“长命百岁,长命百岁,小娃儿满口胡言。”
玄嬷连忙轻斥,但她卷起衣袖,暗暗哀哭。
“小良!我怕你丢下本宫……”长公主已哭成了泪人儿。
她的泪水滴落在温小良的额间,滴落在温小良的心上。
“仙女姑姑,你比小良的娘亲还要慈爱,小良怕死,怕见不着屈更非,也怕见不着仙女姑姑你……”
“本宫没有能耐……”无法劝更皇兄的旨意。
“为什么皇帝爷要砍我的头?我的头对他又没有用处。”这是温小良最气愤不平的,她又接着骂说:“我没有见过皇帝爷,所以不可能得罪他的,我也没有杀人、没有放火,没有偷盗啊!他凭什么不让我活下去?做皇帝就了不起呀!他随便说一句话,我的脑袋就必须和脖子分开,这是哪一条道理?”
“因为你欺了君……”
“我温小良根本不认识他这个皇君,怎么欺呀!而且我干嘛要欺负他……”她又不是傻子。
“此‘欺’非彼‘欺’!”玄嬷哎哎的哭笑不得。
长公主的雍容上尽是泪痕交错,她一向心软,加上打从心眼儿疼爱小良,还有一份移情的特殊感受,是以禁不住地哭断了肝肠。
见长公主心碎。温小良顿地也慌乱了,她连忙掏出丝绸巾帕为她的仙女姑姑擦泪。
“啊!啊!”玄嬷突地跌倒在地,尖叫不已。
干嘛鬼哭神嚎?温小良自我调侃,“我还没被‘秋决’,要叫,到时候再叫吧!”
恍若未闻的玄嬷爬着过来,手下一用劲力,她扯抓着长公主的肩头,骇声嘶吼,“帕子!长公主您亲手刺绣的鸳鸯帕……”
心神大为震慑,长公主使力抹去泪光,看个仔细,这一瞧,她几乎吓白了面色,瞠目结舌。
“怎么了?”甩甩手中的巾帕,温小良莫名其妙地问:“这块巾帕上有毒粉吗?干嘛吓得半死?”
“你这帕子从何得来?”长公主急得慌惶。
“这是我从襁褓时候就有的呀!是我亲娘嘱咐我不可遗弃,这巾帕漂漂亮亮的,我当然贴身收着,即使是讨乞的时候也没有拿去当铺换银两过日子。”
“所言不假?小良,你不可以打逛语。”
仙女姑姑怎么忽然很严肃的摆脸色呀?“骗你做啥?又不是就不用被砍头……”
“小……小良,我的女……”激狂的长公主用尽气力地抱住温小良。
“但是小娃儿你为什么姓温?合该是钱氏才对!”玄嬷疑惑着。
稍稍挣扎了下,温小良呼喘着气,答说:“我本来就姓温啊,我的阿爹姓温嘛!为什么我要姓钱……噢!钱老爷是我阿爹的员外老爷,他们家真的很有钱哦,可是没几年好光景,有一年遇上盗匪劫杀,全家死绝了,我阿爹刚好出外买布匹,所以逃过一劫……”
“钱家老爷叫啥名?你可知悉?”玄嬷颤抖着声音。
“钱富贵!”温小良忽而粲笑,“因为他姓钱,又叫富贵,我觉得好玩,所以一直记得……”
“你出身何处?”其实已有七成把握了。玄嬷一边哽哭,一边追问。
“扬州。”温小良老实回说。她想,玄嬷大概是要为她做墓碑吧!
“你的父亲是不是叫做温恭?”
“咦?玄嬷,您好厉害,懂得卜卦吗?我阿爹真的叫做温恭耶!”
“你今年一十五,何时生辰?”
“阿娘说我是元月初六,传星三合玉堂之日所生,是午时……”她牢牢记着,因为婚配和合的时候必须对生辰八字嘛。
但是她忽地把哭得红肿的眼睛睁开到极限,因为长公主和玄嬷竟然同一瞬时的晕倒过去。
“醒醒呀!仙女姑姑、玄嬷,你们俩个别吓我呀……”
怎么一回事?她温小良的生辰八字十分恐怖吗?
她用力的摇晃两人,直到她们幽幽转醒。
“仙女姑姑你……”她欲开口,却被长公主哭泣不休的眼泪给怔呆住。
没有人再开口吭出一气……
长公主一径的以泪眼瞅着温小良,玄嬷亦是拼了老命似的大哭特哭。
“你们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是在哭什么?”不是为了她将受秋决的事吧。要被砍头的是她温小良,哭得悲惨的人也合该是她这个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