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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才留的,我还巴不得我做主呢!”李福仁道:“你那一小片田地,自己忙得三五天就可以了,何必租出去,若租出去,自己还要买米吃,哪有听过农家人还买米吃的?”美景道:“爹,你莫管了,反正已经分家,他买米吃也不花你的钱,今天开始,就是他的田地种草,你也莫管一丝一毫。”
福寿春 18(5)
美景下了决心的,安春顺势把田地租给老八。安春呢,把田租了又快活又实惠:先是稻谷还没收割就去人家粮仓里收租,把冬下的租先称了去,吃完了米,又来称。老八道:“公粮也替你交了,租也取走了,还来做甚?”安春理直气壮道:“那点租哪里够吃,明年一年也是给你种的,把租先给了我再说。”稻谷还没种出来,一两年的租都已经收了。老八到街上说了出去,被传为笑话,道安春是天生做地主的,这是后话,暂不提它。
那美景要爹将自己的地也租了,李福仁死活不肯,道:“我只是身体不如前了,又不是不能做了,田地若租出去,我却做甚?”美景道:“你不要不信,如今你是老了,该休息了,若再闪了腰崴了脚的,倒是要花大钱。”李福仁执拗道:“什么话,村里###十岁还下地的也有,怎么单我就老了。别人不说,那李兆寿也是比我大的,人瘦得跟一把人干似的,一家的地都是他在做。做农的哪有那么娇贵!”美景道:“人跟人是不一样的,你要先歇一阵子。你若不歇,这样干下去,只怕儿子们非但不懂得养你,反都得依赖你。”李福仁道:“我靠他们养我?那是别指望了,没有一个能顶替农活的。说是养池做事业,也没有一个成的,不提也罢!”父女掰了半天,李福仁硬是不依,常氏也劝美景道:“他不服老,你莫管他,要做让他做,将来有一天做不动了,自然懂得消停。”美景也无法,只好不时送一两斤羊肉来,独让他吃,却是有效的,李福仁的腿脚乏力有所好转!此为第三桩事。
此三桩事:第一桩,仗最终没有打成,只不过一场虚惊。第二桩,李兆寿自从过上孤家寡人的日子,又添了新的烦恼。第三桩,李福仁闪了腰,乃是一道坎,虽然田地还在做,但体力一年不如一年,从此走向暮年了。此三件,为李福仁过了七十大寿这一年记忆犹存的三件大事。
却说雷荷花生了第二胎男娃后,一边要带两个孩子一边要从早到晚忙家务,自觉繁重,因二春多在外面的,帮不了手,才晓得当家有当家的难处。有次回娘家,便说了这般苦楚。她娘道:“你婆婆不会帮你一把?”雷荷花道:“婆婆她整日洗涮忙着,如今年岁大了,有了时间也喜欢去左邻右舍闲叨,怎能指望她的。”她娘是何许人?乃是闲坐草屋中,却能运筹千里外的,说她是女诸葛便是女诸葛,说她是老精鬼便是老精鬼。当下便给雷荷花一个锦囊妙计,只回去依计而行。那雷荷花回了来,便跟常氏说了男人不在家自己拖带两个子女的麻烦,又道:“娘,如今我看就你和爹两个人吃,不如我们合在一起吃了,柴火也省。”常氏一怔道:“哎哟,你今日才说,其实我老早就这么想过了,都是小家庭,分开了是浪费得紧,我也帮不上你忙的。”原来两方嘴上没说,心里都十分清楚,分家之后,柴米油盐本不要双倍的都成了双倍的了,农家人都是盘算着过日子,都知道合起来吃能省了不少的。
当下待二春回来,合家商议了之后,便商定每月交一百元到常氏这里做了伙食费,合起来吃了,其他的钱各自管各自的。这比起原先一股脑把钱交到常氏手里操持,要让雷荷花放心得多了。在农村,要么就是婆婆当家,要么就是媳妇当家,这种合家的,却比较少见,邻里都将它做了奇闻传开。后来又有人打听到是亲家母的主意,都道这个亲家母是精明的。又,因李福仁体力退了,在美景等劝说下,终于把一半的田地租了出去,若谷子不够吃,则要一起去买的。不论这家是媳妇还是爹娘主持,二春没有分毫意见,只是一如既往干他的活。
年复一年,无事则过,有事则提。却说安春把田租都预支了,到了农历六月时节,家家户户都吃早米,喷香可人的,倒让清河馋了嘴,便使唤珍珍道:“到阿婆那里去要袋新米吃。”那珍珍已有九岁,颇懂事了,安春常支使她去常氏那里借米借钱的,熟络得很,当下便找袋子去。清河道:“不要找袋子,阿婆那里有,要偷偷跟阿婆去说。”珍珍听话,便蹦着小脚一路来了。常氏刚摘了茉莉花回来,正在后厅石台上洗脸擦汗,珍珍便道:“阿婆你低下头来,我有话跟你说。”常氏便侧了头道:“乖儿,有什么话对阿婆说的。”珍珍攀住常氏的头,附着耳朵道:“妈妈说想要吃早米,叫你偷偷取一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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