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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母如此泼辣,莫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梧桐三侠”回到家怎能不变成“江家三虫”。
正当三人欲起身寻找蓝泥时,宋玉环盯著不像平时食用的伙食,想到家中所有的丫画不是全都返乡了吗?还有谁留下来没送走?!于是,她又尖叫了。
“今天的晚餐是谁准备的?”
江家三虫被母亲一提醒,也觉得不对劲,难道是陈管家或是其他的男仆?
“是——我”
那声音听起来含糊不清,像嘴巴塞满了糖葫芦。江蜜衣觉得十分耳熟,还在努力思索著曾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声音,烂泥巴已从伙房和饭厅间的圆拱门冒了出来。
她端著一碗扒光了一大半的饭,右手的筷子还正夹著一块肉,嘴巴含的不是冰糖葫芦,而是满口的白米饭,连两颊都沾了一颗颗的饭粒。
就看她囫囵吞下塞满嘴巴的饭菜,然后嘻皮笑脸地向大家说:“是我煮的,还合你们的胃口吗?”
在场每个人全看傻眼了,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彷佛站在眼前的是一只猪,而不是人。
“哇,从来没吃过那么硕大肥圆的白米饭,真是好吃极了,所以多吃了好几碗。嘿嘿,你们不介意吧!”说完,她拚命地往嘴巴扒饭,像个饿死鬼投胎似的。
宋玉环看得鼻头一阵酸,她不知道这些年来那个老不修和尚是怎么虐待蓝泥香主。没教她正确的性别观念也就算了,毕竟他那个鬼地方是个男人窝;可是没让她穿好吃好就太过分了!她可是千金之躯的蓝泥香主,桃花苑未来的继承人,桃花神剑的后代传人,将来的武林至尊,居然沦落成吃不饱穿不暖的小可怜。
又想到那天她踏进江家庄时的破烂穿著,几乎与街上的小乞丐没有两样,宋玉环的母性被眼前这一幕给整个激发出来,连眼泪也滴洒下来了。
“属下怠慢,请香主恕罪。”她边哭边跪下谢罪。
母亲的举动把江家三兄弟给搞胡涂了,他们不知道娘为何对蓝泥香主如此必恭必敬,动辄下跪。
“你怎么哭了?我煮的饭菜有那么难吃吗?”烂泥巴捧著饭碗走到宋玉环面前。
“不是的,以后这种烧饭做菜的小事叫下人去办就行了。”宋玉环擦拭著眼泪。
烂泥巴也跪了下来,“对啊,在少林寺里,我就是专门负责挑水煮粥的下人啊!”
宋玉环一听,气得直想冲到少林寺去找那个老和尚算帐,顺便放把火将少林寺烧了。那个老家伙居然敢叫蓝泥香主做这种粗重的工作?
“香主,请到饭桌来用餐。”宋玉环扶起烂泥巴请她入坐。
烂泥巴却连连推掉她扶持的双手,并谢过她的好意。
“不用了,你没让我吃剩菜剩饭,烂泥巴就已经感激不尽了,更何况我向来都是自个儿在伙房里吃饭的。”她吃得一副乐陶陶的满足样,好像在哪儿吃饭并不重要,吃得饱才是最要紧的。
“蓝泥香主”宋玉环越听就越心疼,不知该如何做,只好用哀求的口气求她。
“烂泥巴,你就听娘的话,过来坐下吧。”江蜜衣走近烂泥巴身旁,将黏在她嘴角的饭粒一一挑下,心里著实不舍她受了这么多苦。
当他那双黝黑深邃的大眼瞅著烂泥巴,并细心为她取下饭粒时,烂泥巴也抬起如翦水的秋瞳回视他的关切,不敢擅动,似乎有些受宠若惊。
“天啊,那个老和尚真不懂得怜香惜玉。”自喻为大情圣的江雀衣大放厥词。
反倒是年纪和烂泥巴相仿的江蝶衣沉默不语,安静地看著大哥为烂泥巴挑掉脸上的饭粒,脸上表情异常复杂。
烂泥巴目不转睛地盯著江蜜衣,露出难得的乖巧温驯,“可是……我已经吃饱。”
“真的?”江蜜衣追问,看她不像在说谎。
烂泥巴用力地点头。
“好吧,香主吃饱了就好。看香主你弄得一身污黑,我陪你去洗身,换件高雅的衣服。”宋玉环也起身。
“又要洗澡了?不必,不必,我昨天才洗过。下次洗澡的时间应该是在过冬后吧!”她摇摇手,然后屈指算了一下。
“哪有姑娘家这样虐待自己身子的?”宋玉环被烂泥巴的话吓得张大嘴巴,不敢置信。
但她可不能真顺著香主的意思,意志坚定地强拉她进澡堂净身。
只见烂泥巴视沐浴洗澡为畏途,死命地抓住门柱不放,任凭宋玉环怎么拉也拉不走。
“除非叫宁儿来陪我洗澡!”烂泥巴喜欢宁儿帮她洗澡的感觉,全身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