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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料见到合宫缟素,众人悲痛,东宫更无佳人芳踪,原来无双已经去世了!
乍闻这个消息,对慕容雪来说无异于晴天劈雷,他万万料不到前些日子还活生活色的无双竟一夜暴毙!
慕容雪身居蓬莱仙山,一心修道入仙,在那里人活上几百岁却也是常有的事情,断想不到无双年纪轻轻便断送了性命,一时间情痴于心,便要放皇陵来探望。
那一夜,他下了春风醉后,将守陵的侍卫悉数放倒,只身一人来到无双的棺前,只见无双面目如生,觉得怆然泪下。
他把脉之时,却探得无双鼻息心跳全无,慕容雪心神俱伤之下,恨不得以身殉之,哪里想得到其他。可当他怀抱着无双痛哭一场之后,却觉得怀中躯体虽冰冷却柔软如常,绝非人死之后那等僵硬,登时心头一震,神智逐渐清明。
待到他抖着手,拨开无双颈间的衣襟,见到那白玉般的项间犹自带着自己馈赠的金链子,上面的黑色珍珠却踪影全无时,电闪雷鸣之间,那万中只一的希望,登时如山崩地裂,顷刻间席卷一切而来。
那颗黑色珍珠,本是他的师傅,上一任的天下第一神医所制的一枚假死药。只是这个假死之药,却未尝拿人试过,他师傅只是言道,服下之人,需得三日之内,以他本门所传独有经脉阻断之法,佐以上古汤炙等术可救之。然而具体怎么个救法,老爷子没有说过。
慕容雪少年得志,自忖着医术青出于蓝,有那等疑难杂症,向来手到病除,哪里需要用到假死又重生这样的伎俩,自然也就懒得多加探究。
当日,他将这枚黑珍珠赠与无双,并不曾存甚好意,只当它是无药可解的毒药相送,在心底深处,却是隐约盼着东方辰未必能真心待无双,这颗毒药若是不用自然最好,若是用了,则无论给谁,无双与东方辰,便是感情再深厚,那也无法回转。
慕容雪行事亦正亦邪,肆意率性,什么江湖道义,伦常纲领,向来不入他眼。他一生痴情,尽数系在无双身上,便是转身做出那等成人之美的大度之事,却也无法真正豁达,就此放下所爱之人。
他一向随心所欲,高兴了免费挂诊,医治疑难杂症;不高兴了金山银山堆在眼前,也见死不救。推己及人,临别时相赠毒药,没存好意,可也没觉着若无双一个不高兴,随时毒倒了谁有何不妥。
然而无双为人固执狠厉却不失善良,又如何能如他那般,眼都不眨便做那等下毒害人之事?这颗药丸,算来算去,终究还是用到她自己身上。
慕容雪此刻想来,心底又是悔恨,又是庆幸,又是欢喜,又是伤心。他抱着无双,跌跌撞撞奔回紫竹林的后院厢房,身形踉跄,哪里还有一丝神仙医师冠绝江湖的飘渺身姿可言。
他一脚踹开房门,将无双仔细放置在竹榻上,摩挲她的脸颊,柔声道:“无双,莫怕,我即刻便让你活过来,有我在,这世上无人再能伤你。”随后,他眉头一蹙,喝道:“吴钩,进来!”
吴钩本是春晖堂的大夫,因机缘巧合之下慕容雪救过他一命,便缠着慕容雪援医术,不理慕容雪应不应,一定要叫他师父,这次他是来打扫紫竹林的,慕容雪也不客气,把他当成佣人使用。
吴钩乍听慕容雪叫他,如闻仙音一般连忙跑了出来:“师父,有何吩咐?”
“叫来几个伙计速来帮忙救人!”慕容雪少有的厉声说道。
吴钩悄悄地瞧那榻上之人,女子长相之美,真令人瞠目结舌。然而瞧着脸色颓败,胸口不起伏,死气环绕,分明一具尸体,师傅却竟然如获珍宝,忙不迭地要来医治她?
吴钩心里七上八下,忍不住多了句嘴,道:“师傅,这,这不是一具尸体吗?”
他一句话没说完,却觉喉头一紧,整个人被慕容雪单手掐着抵到墙上,抬头见到自己师傅一双眼睛似要冒火一般,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道:“她不是尸体,她还没死呢!明白了吗?还没死呢!”
吴钩几近窒息,吓得瑟瑟发抖,忙不迭地点头,这才喉咙一松,腿一软,抚着胸膛拼命咳嗽起来,却听见慕容雪幽幽地道:“便是我死了,她也不会死,快去准备,将我的针盒拿来。”
吴钩只觉心里有说不出的怪异,却不敢多言,屁滚尿流地跌爬出去,忙叫来几个伙计帮忙,自己将慕容雪要的东西备齐整了,火速送入房中。
一进门,却见一张写满字的纸条迎面飞来,吴钩一抓,拿过来一看,却是一张字迹龙飞凤舞的药方。
慕容雪凝视着床上那具尸首,头也不抬,淡淡地道:“按方子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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