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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贪污受赌,强抢民田。
皇上震怒,将之入狱。
不出一月,又有参王辅相利用盅术,咒皇上早死,程升龙向来痛恨盅术,一听大惊失色,顿时将王家九族悉数关于狱中,废了王皇后打入冷宫。
此后,更有人参程安然与匈奴勾结,有谋反之心,要求皇上惩办,并改立中宫及太子——
这一切的一切,多像一出排好的戏,阴谋惊人的巧合。
纵是程安然再小心地避祸,韬光养晦,终忍不住了!
“欺人太甚!”安然拔剑,手微微发抖。
无双沉声道:“不可妄动,以免中计!”
因为没有皇令不得返京,若然此时安然回京,正好给人落了口实。
程安然无奈,只得忍辱伏重,写乞罪表,陈请自己的赤诚之心。
可怜堂堂太子,救不了家人,还要委曲求全,连无双都怒火中烧了。
但这就是天家,有何办法。
程安然自小与王皇后相依为命,太子之位多得王家母系人维护,忽闻亲人被冤,性命危在旦夕,自己忍辱负重仍不得保全,哪里忍得住。
他经常一遍遍地擦着龙呤剑,眸中寒意令人望而畏。
但既然有人要整他,就算再卑微也不会放过他。
终于,最后一根稻草压了过来。
朝中大臣上书,既然太子是忠心为楚国,就请太子带兵直击匈奴单于所在的狼居胥山,生擒匈奴单于,保西楚边境百年安稳。
须知匈奴强悍善战,西楚从武宗到现在,历经几百年都不能打胜,更何况刚于匈奴谈和,忽然反目,以残余之力去攻打其主力?
这摆明了要程安然去送死!
这就是皇家亲情……这就是皇家亲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冷意从程安然的心头泛了下去,寸寸透骨。
猛地起身掀案!
“噼里哗啦——”上好檀木帅桌四脚朝天,纸墨笔砚洒了一地!
……我处处忍让,你们却一逼再逼!
既然你们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当晚,程安然屏退左右,孤独地独坐一夜,那背影让人看着凄凉。
无双知他心情,也不扰他,独自步入中庭,月色晦暗,忽然触到了那个没有绣完的香袋,不觉一叹。
本欲胜仗后给他,但看他这个模样,怎么也拿不出手,何况绣粗陋,不像鸳鸯,反像野鸭居多。
第二日,双眼布满血丝的安然太子,召见紫陵州所有的将领齐聚帅帐。
望着手下众将,程安然深吸一口气,走向那高高在上的帅座,步履艰难,每走一步都要使出浑身的力量和意志。
那短短的几步距离,他竟走了好久。
良久,慢慢睁开眼睛,眼神深邃而决绝:“传我军令,紫陵州立时进入全城备战状态,三日之后,起兵南下,攻打西楚!”
一道消息雷霆般震惊全军!
连无双也震惊了,原来他想了一夜就要造反!
而且,不与自己商议!
手下的军将顿时出来劝阻:
“太子三思!”
“太子请三思!”
“眼下内忧外患,不利于我方啊!”
程安然傲立于上方,散落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我、意、已、决!”
“太子——太子!”一个小将抬起头喊得声嘶力竭,“紫陵州刚经历与匈奴联军的大战,元气未复,然攻打皇城一旦惨败,紫陵军就将面临灭顶之灾!太子请三思,眼下决不能与皇上——”
程安然冷冷俯视着他,目光嗜血而疯狂,修长的手已握住龙呤剑的剑柄。
小将立马打了个寒战迅速应命:“得令。”
他毫不怀疑自己要是再废话一个字,程安然立马就会令他血溅五步!
这样的程安然,是无双所不熟悉的,她一向以为他是翩翩佳公子,温润如玉,从来不会生气的。
这样的他,任性,疯狂,让她有种距离感,原来她不是真的了解他呀!
从前霍峰不是这样的!
蓦地,她打了个寒噤,自己在想什么?
程安然是程安然,霍峰是霍峰,自己怎么可以用他来代替另一个男人?
无双掩饰了眸中的异样,缓缓地转身走出帅帐。
无论你多么爱一个人,你都不可能在他发怒的时候任性。
因为人都是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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