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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该休息了,明天要起早。”全婶把柳卿的头发打理好,绑了一天的头发绷得头皮有些发疼,全婶知道她这个毛病,每每解开后总是会帮她按摩片刻。
“行了,下去休息吧。”
“喏。”
关上门的瞬间,看到小姐在烛光摇曳中有些模糊的眉眼,很柔和,很温暖人心,但是其中揉和的坚定,是她在所有女性身上没有见过的,她的小姐,真的不一样了。
官学所在的位置在城南,占地颇大,进出的人个个神情据傲,连个小小的书童也鼻孔朝天,尤其是当他们看到身着素衣,从一辆普通的马车上下来,并且自己提着笔墨的柳卿时,眼神中的不屑都快满溢而出。
全叔眼睛都眯了起来,寒光咋现,凭这些人也敢和小姐比?
“全叔,你回去吧,下学时再来接我。”
“喏。”
迎着这些目光,柳卿自在之极的踏步上台阶,别人怎么看与她何干?真要论肚子里的墨水,这些人拍马也赶不上自己这个从几千年后穿来的人,井底之蛙,说的不就是这些人?她又何必自贬身价和他们去计较?
问了路找到山长的居所,把手中的三份推荐书递给迎出来的侍童,“麻烦你交给山长,学生在这里等候。”
侍童看他态度极好,也没有给他脸色看,点了下头便进了里间,很快就出来回复,“山长有请。”
整理了下衣服,柳卿不慌不忙的进了里间,书桌后没人,眼角扫到旁边坐着品茗的两人,自然的转身行了一礼,“学生柳卿见过关山长。”
“这里两个人,只有一个是山长,你猜猜哪个才是。”
柳卿也没有故作低姿态,听到他这么说便抬起眉眼看向两人,差不多的装扮,同样蓄着黑髯,四十来岁的年纪,虽然穿着不像外面那些学生般华丽,但是也不像柳卿这般朴素,衣领衣袖处做了处理,看起来异常精致。
“如果只有一位是山长,另一位也一定是极有学识之人,学生不敢妄猜。”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一开始问话的那人道:“这话我爱听,恒休,你要是愿意来这里,山长的位置我拱手相让。”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可不想被拴在这里。”话落,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看了柳卿几眼,眼中有了一丝欣赏,“这个学生收得不错。”
“我看着也不错,柳卿是吗?多大了?”
“十七。”
从进屋至今,柳卿的表情都没有多少变化,两人看在眼里,更是多了几分喜欢,外面那些学生不是没有好苗子,只是受风气影响,攀比成风,一个个更注重金玉其外,看多了不免失望,希望这个学生不会成为那般。
“十七啊,取表字了吗?”
柳卿一听就明白这话里头的意思了,男人最迟二十行冠礼取表字,而且为之取表字的人都是相对来说比较重要的人,她完全不知道这具身体的身世来厉,由一山之长给她取了表字也不错。
“学生只带着一双仆人出门在外,并无长亲,所以无取表字。”
山长一挑眉,看向挚友,“怎么样,恒休,给我这学生取个表字如何。”
恒休不置可否,倒是考究起柳卿的学识来,“都读了哪些书?”
柳卿现在愁的是读的书太多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漏出一本这个时空没出现过的书,那就麻烦大了,尤其是在这两个人面前,她更不敢大意,“都有涉猎一些,只是说不上专精,此次来官学,就是想多巩固所学。”
都有涉猎,却又说不上专精,真不知道该说这娃儿是自傲好还是谦虚好,不过,倒挺合他的意,恒休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若不嫌弃我就给你取个表字。”
柳卿躬身行了一礼,“学生之幸,请先生赐字。”
“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就为你取字希及吧。”
柳卿马上就明白了,这是个老子无为而治的推崇者,恭敬的谢了,再听山长训导了几句,便让侍童进来带他出去,顺便叫侍童交待他一些注意事项。
待她走远,关山长才笑问道:“怎么好像恒休挺喜欢这学生,要不把他带走私教之?”
男人抿了口茶,不上他的勾,“他要是能学到复奇学识的十之一二便终身受用了,何用我再教。”
“哈哈哈,你啊你啊,要听你说句真话怎么就这么难呢!”
“复奇此言差矣,恒休说的句句真言。”
“算了,懒得说你了,这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