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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步亭身边,您更接近国民党的经济核心。您不能有任何闪失。作为下级,我恳请您也恳请组织接受我的建议,让我继续留下来。我知道该怎么做。”
谢培东飞快地望了一眼桌上的座钟,再回头时深深地望着崔中石:“这个问题暂时先不谈了。下面我们去接受曾可达讯问,徐铁英在场,孟敖也在场。这是铁血救国会精心布下的局,他们怀疑你是共产党,又要进一步让孟敖怀疑你不是共产党。目的很明显,要么逼你暴露真实身份,要么让你否定自己的真实身份,让孟敖跟党脱离关系。我来就是要告诉你,要相信党,也要相信孟敖的觉悟,他选择的是共产党,而不是你崔中石一个人。因此你今天去了以后,一定要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你就是国民政府中央银行北平分行金库副主任,而不是中共地下党员!你一定要站在中央银行北平分行一边说话,利用民食调配委员会和扬子公司必须掩饰贪腐的弱点,还有徐铁英想在里面占有股份的弱点,让他们对付曾可达。”说到这里他站了起来。
“我明白怎么对付。”崔中石笑了一下,站了起来,“谢襄理,您就不要去了。”
谢培东却笑不起来,只紧握了一下崔中石的手臂,肯定、鼓励和温暖都在这一握之中:“是方行长让我陪你去的,我必须去。走吧。”
顾维钧宅邸五人小组会议室。
会议室还是那个会议室,可杜万乘的椅子已经空了,王贲泉的椅子已经空了,马临深的椅子也已经空了。
原来坐五个人的那一排椅子上,徐铁英还留在那里,增加了一个早晨才来的曾可达,中间隔着杜万乘原来的那把空椅子,一左一右坐在那里。
还有,会议桌顶端孙中山先生头像下,方孟敖仍然坐在原来的座位上。
果然如建丰同志电话中预料的那样,早晨五点刚过南京方面便插手了北平的案子,一声令下,就解散了五人小组。责成杜万乘、王贲泉、马临深今天就赶回南京。北平“七五事件”引发的经济案,由国防部预备干部局做善后调查,北平市警察局协助配合。重点指出,内外有别,不能影响党国形象,贻误戡乱救国大局。
靠大门那几把椅子上的四个人便坐在那里等待“善后”了,可是四个人都仍然轻松不起来。
扬子公司平津办事处的孔副主任和那个女人仍然戴着手铐,那女人闹累了竟然趴在会议桌上睡着了,弄得那个孔副主任只好将左手也摆在桌上就着她右手的手铐,好不别扭。
马汉山还是坐在那个孔副主任右边,蔫蔫的十分无力。
第四兵团那个军需处长还是坐在那个女人左边,也已经十分疲惫。
曾可达也不放他们走,也不说将要如何处理,只是冷笑着坐在那里。
徐铁英也一言不发,“配合”着曾可达坐在那里,静观他下一步的行动。
方孟敖则是另一种静观,他早就不相信国民党会有什么真实行动反对内部的贪腐了,这时更是默默地坐着,看他们下面怎么做戏。
扬子公司那个孔副主任终于不耐烦了,这时将手铐一扯,扯醒了那个趴在桌上已经睡着的女人。
那女人在梦中被扯醒,嘴边还挂着口水便嚷道:“要死了!”睁开了眼发现手铐仍然戴着更是嚷道,“怎么还不给我们解手铐?”
“安静!”那孔副主任喝住了她,接着望了一眼方孟敖,又转望向曾可达,“你们两个,到底哪个是代表国防部负责的?南京方面的指示你们也听到了,什么五人小组都解散了,谁给你们的权力还不放我们走?”
曾可达望也不望他们,却把目光转望向方孟敖,笑着说道:“他在责问我们。方大队长,你说放他们还是不放他们?”
方孟敖是第一次看到曾可达如此将自己和他这么紧密地连在一起说话,俨然自己和他就是一个阵营的,笑了一下,答道:“我现在就是想放他们,也放不了了。”
曾可达:“为什么?”
方孟敖:“没有手铐钥匙了。”
曾可达最受不了的就是方孟敖这种桀骜不驯的做派,脸立刻阴沉了下来,却又不能对方孟敖发作,转望向那个孔副主任:“那你们就只有等了。等到北平分行的人来了,看他们能不能给你们解开手铐。”
方孟韦回到家里大院时天已大亮了,除了大门内那个看门的男仆,院子里静悄悄的,平时清晨该来打扫院子的人一个也不见,好像是有人交代,都回避了。
方孟韦带着预感望了开门那男仆一眼。
那男仆将头微微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