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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记住,我们都还是叫她恩慈,叫她大嫂,但她……”
“并不是真的恩慈。”
“不错。”以华嘉许地点点头。“别把我刚刚为你打开的智慧弄丢了,这可是个大任务。”
以欣喜欢极了这个任务,它新奇又刺激,不过她可不会在以华面前表现得太雀跃。
“既然你找我做帮手,你付我多少钟点费?”
“咳,让你加入我的救亲计划,我没向你收入会费就不错了。”
唯恐和他争下去,他决定独力去进行,把她撇在一边,以欣只好让他赢一次。
“既然为了大哥,我姑且牺牲好了。”她说。
“真伟大。”以华讽刺她。“事成之后,你找大哥领赏,说不定他会把他的保时捷送给你。”
“少自鸣得意,大哥已经答应我,等我明年大学毕业,找到工作,他要送我一辆车,由我挑。”
“女男平等又一新证。”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你这颗酸葡萄,谁吃了谁泻肚子。”
“你……”以欣气恼地捶他一拳。
以华大笑。“说真的,以欣,我真希望大哥的恶梦早点结束,我们大家都好回到过去的相亲相爱,和乐融融。”
以欣哀愁起来。“没有恩慈,他永远不会快乐的。”
第七章
“你在这做什么?”以初柔声问。
回到屋内看不着她在客厅,不在楼下任何地方,也不在二楼的卧室,他着实担了一会儿心,然后为自己的患得患失好笑。他刚才一直和以华、以欣在前院,她若出去,他不会看不见。
二楼的三个房间,一间是以初闲来作画的画室,一间恩慈用来放她制衣要用的布料,和一张裁剪、绘图台,另一间是恩慈的缝纫室。
章筠正打量、端详、研究那两架缝纫机。
“她用这些机器做衣服?”
“你今天到谢英华店里去了?”
章筠直起弯在缝机前的身子,转向他。“我们得停止这种答非所问。”
“那就是你自己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你好久没碰的缝纫机了。”
“碰?”章筠失笑。“我没见过这种机器,我也不懂如何使用它们,可是……”她欲言又止。
她无法说明她走进这房间时,脑中掠过的模糊影像。她依稀看见一个女人坐在其中一部缝纫机前,专注地缝制衣裳。她看上去像恩慈,又像是她自己。在那影像中,她没看见恩慈的长发。似乎这薄弱的表征,是唯一可区分她和恩慈的东西。
她也无法解释——对以初或对自己——何以她没有询问任何人,脑意识没有半丝犹疑,便直接上三楼,进入恩慈的缝纫室。
“可是什么,恩慈?”以初只为她日益明朗化的寻回她失落的自我而欣悦不已。
她注视他眸中闪亮的光芒。无可理解的,她读得出他的思绪。紊乱的感觉再度困住了她。
为什么这个把她当另一个女人爱着她的男人,如此的令她无法抗拒?他们之间的情意显然不会有结果,然而,假如她爱他一会儿,又有什么关系?假如他们彼此相爱一会儿,她不要去在意她自己都越来越矛盾的双重身分,又有什么关系?
疯狂念头。她摇摆着头想驱走它。
“嗯,对,我无意中经过卖恩慈做的衣服的店。”她的声音充满困惑。
“你还拿回来了你送去裱框的蜡染画。”他指出。
“那真的是蜡染画?!”
他过来温柔地拥她入怀。“不会的,恩慈。你只要别再卖力去否认你自忆,你会发现事情要容易得多。”
“是吗?”她疑惑地沉吟,摇摇头。“告诉我凌恩慈为什么出车祸,你又为何如此坚决相信她没有死,认定她会回来?”
以初一僵。她整个心神尚在复原中,他不认为这是适当时机谈她出车祸的缘由。
“我爱你,恩慈。”他说,“我知道你也爱我,假如我意外身亡,你做得到立刻接受和面对我再也不会活着的事实吗?”
她想着她母亲去世时她的悲痛欲绝,好一阵子,仍不自觉的回到父母的住处,发现屋里只有父亲,她再听不到母亲的声音,看不到她快乐地忙碌的身影,她痛苦得几欲发狂。
她望住以初,仅想到她终究将和他分离,她已经心脏扭曲。即使她回去后,她也要他好好的活着。
“不,我不能。”她轻轻答,偎向他,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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