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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僧以七指破七剑,再以双目一瞪,吓退萧七三步,可是他毕竟也是一个人,唐甜的暗器当然还比不上当年唐宋、唐绝、唐君伤这等唐门翘楚,但她借萧七的身躯作为屏障,待老僧发觉有暗器时,他双指一拈,夹住前面一枚钢梭!
萧七一面退,一面大喝:“般若指!住手!是……”
话未说完,另一枚“子镖”,已无声无息地打向老僧背心。
就在这时,那青衫文士的手,忽然动了一动。
他的人平凡,但就在那一刹那,完全不同了,就像一个高大无铸的神!
刀光一闪!
刀光是谈青色的。
“子镖”就在一刹那碎,被一刀斩为两截,嵌入岩石之中。
然后倏然间,刀光又不见了。
文士还是文士。
他随随便便地、脸含笑地站在那里。
唐门是武林第一暗器世家,唐甜自晓得使“子母离魂镖”以来,从未见过,甚至也向未听过,有今日这番事情!
“母镖”似被人夹住一枚靖蜒般钳住;“子镖”则让人一刀两段,就似两只被拍死的蚊子一般嵌入石上。
她面对那青衫文士,只觉那文士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和蔼,她忽然觉得全身被琳了一盆冷水似的,几乎被冷汗湿透。
因为她蓦然想起这人是谁了。
这时萧七正在大呼下去:“……不能杀,不能杀!他是地眼大师,他就是南少林仅存的寺监地眼!”
那老僧目中的神光,渐渐收敛起来,目光从锐利转向澹和,微笑合十:“阿弥陀佛,老袖是地眼,那位檀越……”
他还未说完,唐甜就拜伏下去,道:“小女子唐家唐甜,拜见地眼大师,梁大侠……”
那文士微笑反问:“你怎知道我就是梁斗?”
唐甜声音微颤道:“就算有人像梁前辈一样的刀法,也不会有人像梁大侠的风度。”
那文士哈哈一笑道:“好一个前辈,好一个大侠!”他笑笑又说:“可惜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
大侠梁斗的故事,在神州奇侠故事的《江山如画》、《英雄好汉》里,已有详述。
自从“剑王”屈寒山在峨媚浴血后,两广一带的武林,大侠梁斗可说是翘楚。
但是他生性淡泊,对名利一概不取,行迹不定,这些年来,也很少人知他云游何处。
而今他又出现了。
大侠梁斗。
地眼的目光已十分慈祥,他看得出萧七虽是一个好杀的青年,但并不是无恶不作的人,一个青年见着前辈会害怕,至少他还畏天惧地,不曾完全无法无天。
他道:“不完全是‘般若指’,勾住你七剑的。是‘多罗叶指’。”
萧七一时不知说什么话是好,也许地眼、梁斗的武功,不是高到了不得、无可敌的地步,只是在初出江湖的侠义少年来说,这些年传说中的前辈人物,不是武功可以去限量的。
这时铁恨秋、唐三千、容肇祖,以及方觉闲,也上前来拜见这两位钦慕已久的前辈名人。
梁斗向方觉闲道:“你的身手,已不在当年萧易人、南宫无伤之下,为何不在江湖上好好闯下一番基业,作些有意义的事?”
方觉闲摇首道:“晚辈对于站在别人尸首上的名,浸在别人血泊中的利,都不感兴趣。”
梁斗点点了头,道:“也罢,人各有志,不能相强,只可惜了太好身手……只是,位又因何要杀了公子襄?难道……你跟他有什么夙怨?”
方觉闲惨笑,道:“无怨无仇。”
梁斗背负双手,背后一弯新月,已上柳梢头。
“哦?”
方觉闲道:“我杀公子襄,只因我答应了我的一个恩人,要为他做一件事。”他苦笑了一下:“而他要我做的就是这件事。”
梁斗长叹一声,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是一位武林前辈,早已说过的,这也怪不得你,只不知你的恩人是谁,何以要你这般做?”
方觉闲没有回答,他望向容肇祖。
容肇祖恨不得张开雨伞,来遮往他这张挟恩以报的脸,他只好苦着脸道:“我也是不想杀公子襄的,只是欠了人的恩情,答应人家的事,自己做不来,只得托以能人了。”
梁斗颔首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已诺必诚,了无后悔,是大丈夫所为,本无可厚非……却不知又是谁,叫你这般作呢?”
这下轮到萧七愧无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