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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东亚最有影响力的两个国家似乎永远存在误解和偏见,但此时此刻,两位留学生及其家长却忘情微笑着,在西方的土地上纪念亚洲人在西方世界的努力。
很多时候,一衣带水本来就是一种微妙的关系,一荣俱荣。
松本润的电话无法接通,小栗卷说服自己他大概还在飞机上,今天还没有过半,他说过的话就还算数。
跟着人潮往外走,小栗卷在图书馆门前留影的时间最长。
她记得那一棵大榕树下有一片野花,以前每当从图书馆的二楼往下望,都能看见那片似乎开放在生命中每个角落的花儿。
周围的人来了又走,校园里的每一个地方从此以后大约只存在胶片的光影当中,那些在这片天空下记得人,最终忘却了,而忘却的人,也许将来某一天还会被记起,但只是也许。
或许有些人的故事还没有讲完,或许有些人的心情已经很难在岁月中难辨真假,或许终有一天,这片未闻花名的秘密之园会荒草丛生,但好在曾经有人拥有它的春秋和冬夏。
有些路啊,总要一个人走,而有些人,注定将要各自奔天涯。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小栗卷!会长让我通知你快去彩排了!”元气满满的日语唤回了小栗卷零星的离愁别绪。
哥哥小栗了带着父母到处逛。
小栗卷的目光下意识往四周扫过一圈,又看了看表,她正在等的那个人还没有出现,而她只能叹气。
最终她只能带着难以掩盖的失望心情去到礼堂。
她用了十分钟恢复到最平常的心态,她相信松润,但如果松润真的来不了,她也要用相片记录下这一刻,在未来与他分享。
小栗卷没打过太鼓,临时抱佛脚的效果只有天知道是多么临时,但在这样一个高兴的日子里,大概没有人会计较她们的太鼓打得有多烂。
同理,没学过古琴琵琶的乔小飘只能在一群古典乐器爱好者背后默默地拉大提琴当合音。也正是因为见到这样的乔小飘,小栗卷才更觉得这样重要的时刻自己也一定要参与的。
来自日本的留学生们每个人都很认真地准备了这次表演,一遍学得不像就练两遍,多少个日夜过去,没有人怠惰;同场演出的中国留学生们在对待这件事上的态度甚至比他们更认真,而且他们总是能与对方达成一致。
能有这样和谐又进取的场面,大概只因为他们唯一的愿望都是不留遗憾。
就像乔小飘说的,这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次在异国他乡的毕业典礼,为什么不尽兴呢?
从彩排到现场表演,小栗卷都感觉自己像是在梦中。
舞台的灯光暗下来,台下是黑压压的一片,她能听到不同方位传来的呼声,却看不清哪怕是第一排观众的目光,此时此刻,她却觉得自己这终于直截了当地感受到了总是站在这个地方的松本润所看到的世界。
从舞台上的世界看下去,万物都不过沧海一粟,可是,站在舞台上的那个人也许就连伤口也要摊开给全世界观赏,多么残酷而真实。
随着音乐伴奏声的响起,暖洋洋的灯光终于打在了每一个表演者的身上,震耳的鼓声回荡在人声鼎沸的礼堂,小栗卷睁开眼就能看见下面的欢呼雀跃,她突然就感觉浑身发抖、热泪盈眶,那样的眼泪,大概是满场掌声的骄傲,也是千辛万苦之后的自豪。
原来这就是这个职业的奇妙之处。
从今往后,她会比先前任何时候都更敬佩每一位站在舞台上的、了不起的人们。
当小栗卷她们的太鼓表演结束,整个毕业汇演也差不多结束了。台上的主持人说完散场之后各自为安的话,台下的同学们抽泣着、相拥着、依依不舍地从礼堂往外走。
但小栗卷和乔小飘二人却心照不宣地坐在前排默默望着前一刻曾让自己体会过短暂辉煌的舞台。她们身旁的家人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对刚才表演的赞美,从她们身边走过的认识或不认识的同学与她们击掌、拥抱、依依惜别。
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早已空空荡荡,小栗卷站起身,朝这些年患难与共的好室友乔小飘伸开双臂,在池田的恐怖注视下完成了宝贵的米利坚式的告别。
小栗卷目送着乔小飘与池田的身影走出礼堂,刚想转过头去朝父母或者大哥撒娇,忽然灯光就又暗了下来。
舞台正中的投影幕布缓缓放下。
小栗卷惊讶地四处张望,回答她的,却只有难以言说的安静。
正是在这谜一般的安静当中,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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