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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把赵乐鱼挤到一边:〃小鱼,我想不到你竟然趟翰林院这无底浑水。天子脚下的是非,难道有对错吗?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们武林中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多数人连仇家都没处找去。你怎么就答应了查这案子?〃
赵乐鱼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冷静晨也不看他,继续说:〃我暗中跟了你两日,翰林院中从道貌岸然的圣人学士算起,都是九转肠子的货色。就算皇帝老儿用了你,把当年的是非全盘告知你了吗?昨夜我跟着你从河边狂奔到翰林院,你爬进去找那姓韩的时候,我瞅见一条黑影。按说我冷静晨跟人,绝没有跟丢的道理,但心里还是惦记你,便没有穷追不舍。还好……把你救了出来,我看到不少救火的禁军,其中有刚赶来的方状元,你也知道我学他书法多年。他说自己懂得医术,自告奋勇的给你们救治。我也不说话,只看着他。果然好手段,你的手,若不是他这样的良医在场,恐怕要伤筋骨。我不放心你,恰巧白诚领着埋伏在河畔的禁军们到了。他当然不会泄漏我的身份,只说我是皇帝请来的高手。我与他约定,天亮后把你送回翰林院你的住处。〃
赵乐鱼沉思着,身体挪了挪。
冷静晨仰面躺下,含笑说:〃就这半觉你都睡不踏实?亏我想着你的生日。〃
赵乐鱼也笑了,把枕头推给他:〃方才小人占了公子的床,现在请冷公子用枕头。〃
冷静晨侧身说:〃不用。我从小和你挤在一起的时候多了。你什么时候如此好心?〃
赵乐鱼讪讪的,也躺下,冷静晨的身上,有若有若无的香气,总让人神定气闲。
赵乐鱼心中记挂着翰林院的人与事,但冷静晨千里奔波,又是他的知己,情面难却。他只好乖乖的睡下,手上的伤倒并不让他担忧。他想起了韩逸洲,但此时此刻,确实不便细细考虑。赵乐鱼并不好男色,在那种生死相依的情况下,他也有情不自禁。
〃小鱼,我不想当什么二当家。〃当赵乐鱼以为冷静晨要睡着的时候,他轻声说。
〃你也别当捕快了。我这次去了天山和昆屯山,景色之开阔,足以洗涤人心,你我年青,何必拘泥于朝野和江湖的争权夺利?〃冷静晨的清澈声音回荡在屋子里,居然有点悲伤。
赵乐鱼好像受不了现实一样,也低声说:〃也好……只是将来的事也说不定。〃
冷静晨沉默了。
赵乐鱼合上眼皮,情况瞬息万变,翰林院中又发生了惊人大事。
黎明时分,翰林院的大火终于被扑灭了。扑火的禁军们个个赤着胳膊,为炭火熏黑的脸上大汗淋漓。不要说分出职位高下,就连彼此辨认也有困难。
白诚冷不防从一丛烧焦的树木后面走出来。夜幕甚浓,众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也不说话,只是顺着小径朝徐孔孟的住所“翠斟轩”走去。
所有人都筋疲力尽,白诚也没有理由例外。空气中本来弥漫着令人难以忍受的焦炭气味,但到了翠斟轩的窗下,他依稀看见了一个白色身影。
借着朦胧的曙色,方纯彦几乎摸黑在靠窗的桌上书写,他是大家公子出身,又是位状元。白诚也知道他的名头。可是,这个时刻的方纯彦,平静,端雅,对失火处的噪杂超常的漠然,似乎一道冰雪的屏障,阻隔了纷乱,似乎屋内是一片清凉世界。他的风范,竟然让白诚霎那间肃然起敬。
白诚用眼睛扫了扫他派去“照顾”方纯彦与他的病人韩逸洲的几名禁军。有人悄声说:“白大人,韩大人睡着了。方状元寻来纸笔,也不点灯,写到现在。”
白诚挥手,抖了抖身上的烟灰,他抱拳道:“方编修,多谢你来得及时。翰林院中除了卢学士,还有你这样的良医,真是幸事。”
方纯彦没有搭理他。
白诚有点不自在:“方编修的孩子不是受了伤么?怎么想得到来翰林院呢?”
方纯彦的鼻尖动了一动,抬起头,脸庞正如他的字体一样令人击节赞叹。可惜,毫无血色:“我在家见了翰林院的冲天火光,因此想来看一看。”
白诚问:“韩大人与赵编修没有大碍吗?我还要给宫内准信儿。”
方纯彦说:“韩修撰受了惊吓,只不过眩晕而已。醒来就没有大碍了。至于赵翰林,不是给万岁派来的高手接去了?白侍卫问我做甚?他的手,很快就可以复原,当然手上会留疤痕。”
白诚脸色不变,说:“嗯。我是例行公事,就算我眼前发生的事,我也要确认才好。我们跑腿的,凡事就求稳妥二字。编修请勿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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