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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娘、姑爷,还是早些回去吧!”
依露道:“回去!说不定永远回不去了。”
他们口中虽不言,但心里却知道事情越来越凶险,各人满怀心事,回到房中熄灯就寝。
南宫平通宵反侧,哪里睡得着觉。他面上虽已麻木,但心里却是思潮万端,想起了双亲,想起了故友,也想起了许多他不愿意想的事。只见蜡烛渐短,长夜渐去,他却仍然没有合过眼睛。
万籁俱寂之中,突听窗外响起了一阵衣袂带风之声,接着,只听“吱、吱”两声轻响!
他心头一震,霍然坐了起来,院外又是“吱、吱”两声,乍听有如虫鸣,但南宫平面色却为之大变!
他还记得这声音,他记得这声音正是他初入师门时,与同门弟兄,在夜凉如水的夏夜,以捉迷藏来练轻功时的暗号。
那时他们都还年幼,童心未泯的龙飞,带着他们在树林里捉迷藏,使得他们不觉是在练轻功,而仿佛是在游戏,这一份用心,是多么善良。
刹那间,他心头热血上涌,往目的记忆,在他脑海中又变得如此清晰。
他狂喜暗忖:“难道是大师兄来了么!”身形后耸,穿窗而出,只见一条黑影伏身檐上,见到他穿窗而出,便遥遥招了招手。
南宫平再不思索,飞掠而起,只见人影已跃到另一重院落,卓立在一一株巨树的阴影下。
他一掠而前,目光凝注,暗影中,他依稀辨出这人竟是他的三师兄石沉。分别已久的同门师兄,骤然相逢,他只觉心头一阵狂喜,一把握住石沉的手掌,道:“三师兄,你……你……”
喉头一阵哽咽,眼中泛起泪光,再也说不下去。
黑暗中,往昔英俊挺逸的石沉,此刻竟是神色颓败,面容憔悴,连双目都显得黯淡无光。
他再也不是往昔那英俊挺逸的石沉了,他仿佛已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仟悔着往昔的罪恶,等待着日后的死亡。
南宫平心头愕然,既悲又喜,只听石沉缓缓道:“我听说你在这里,就赶来了。”他语声沉重缓慢,语声中竟也失去了往昔的精神,有如自坟墓发出一样。
南宫平黯然道:“你既来了,为何不进去?”:石沉缓缓摇了摇头,空虚黯淡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绝望的悲哀,缓缓道,“我不能进去,我只是来告诉你,不要听任何人的话,不要答应任何事,我……我说的就只能有这么多了。”
南宫平呆了半晌,惨然道:“你……你近来好么?这些日子你在哪里?是不是和大嫂在一起?”
石沉空虚绝望的目光,遥视着天畔的一颗孤星,出神许久,突然缓缓道:“我是个不祥的人,满身都是不可饶恕的罪孽,你……你……以后你万万不要再认我这个师兄,最好当我已经死了。”
南宫平忍不住泪珠满盈,颤声道:“师兄,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师兄……”
石沉摇了摇头,仰夭叹了口长长的气,突然伸手一抹眼帘,道:“多自珍重,我去了。”话声未落,他已拧转身形,如飞掠去。那消瘦的身影,在一刹那间,便被无边的黑暗完全吞没。
第二十章 扑朔迷离
夜色清寂,夜风萧瑟,南宫平伫立在清冷空旷的院落中,无边的黑暗包围着他,沉重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石沉是同门五人中最刚毅木讷的一个。
但是他那颓败的神色,憔悴的面容,早已失去了昔日俊逸挺秀的光彩!
要不是经历了一番惨痛而绝望的遭遇,决不会使他一变如斯!自从华山分手,师旯弟姐妹各自漂泊东西,将近一年半没见过面,石沉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难道是逃避着什么?南宫平沉重的心情中不禁又加杂着悲愁与辛酸!
南宫平再也无法掩抑胸中那股悲愤的情感,犹如山洪爆发,满眶热泪,滚滚而下!
夜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之声,树影掩映中,另一个孤瘦的身影悄悄地仁立在南宫平身后。
南宫平霍然转身,身后那人竟然是叶曼青,面上流露着些微的惊愕,她那秋水般的明亮双眸里,充满了幽怨而又关注的复杂清感。
“你哭了?”叶曼青问。
“没有!”
南自平倔傲地昂了昂头,勉强地一笑,但这些都无法掩饰他脸上狼藉的泪痕!
叶曼青缓步上前,轻声说道:“夜寒露重,你早点回房歇息吧!”
南宫平感激的瞥了她一眼,微微一一叹,走回房内。
残烛摇曳,昏黄黯谈的烛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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