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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能够带着我飘飞。
'第56章'我从三楼摔下来
我躺在白色房间的白色床上,每一次呼吸就伴随着一次疼痛。额头上贴着什么东西,挡住了我的眼睛,我想把它拨开,可胳膊动一下就钻心地痛;我试着动一下腿,才发现右腿已经动不了了上了长长的一截石膏带。
我努力地回忆,我是怎么到这里的,可头痛得像要裂开,耳朵里有不可捉摸的嗡嗡声,我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房间里、床边上老是有许多人,来来往往的、匆匆忙忙的。妈妈一直眼睛红红地守在床边;干妈每天也过来好几次,好像是送饭;眉姐姐来了两次,都是站在门边不进来;杜老师来了两次,一次是他自己来,一次是代表全班同学来;同学们陆陆续续地来了好几次,有男生有女生还有那个文艺部长;干爸也来了一次,刚看了我一眼,就有人打手机说找柳局长;最后来的是哥哥。哥哥走到床头边,足足盯着我看了2分钟,然后把脸贴在我的鼻子上,许久,才恨声地说:瑜儿!你怎么能这个样子!然后,哥哥头也不回地出去了,他去找主治医师问我的情况。
也不知道过了几天,好像学校已经期末考试完毕,或许是已经召开了散学典礼吧,眉姐姐这天一大早就来了,呆呆地坐在房间角落的椅子上,而且到了中午也不回去。
中午刚过,哥哥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一看到眉姐姐,那张脸就黑了,而且我好象还听到攥拳头的咯嘣声了。一直敢跟哥哥对抗的眉姐姐此时却无端地消失了昔日的豪气,低眉垂眼地站着,动都不敢动。
我觉得好奇怪,就拼命地去回想。就在这奇怪中,就在这回想中,我终于记起了自己是从干妈家的楼梯间的夹缝里摔了下来,而且我也很庆幸干妈家是在三楼,若是再高一层,我恐怕就没命了。
我不想起便罢,一想起就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屈辱、遭遇了非人的磨难,那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直到把自己哭得气若游丝,把所有的人都吓得灵魂出窍才收了泪水。从那一刻起,我就再也容不得眉丫头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了,而且我再也不愿意在县城的这个医院里呆了,我要回家。
妈妈经不住我泪水的冲刷,终于说了句:宝贝,只要你不哭了,妈妈什么都答应你!她是怕我会哭得丢了小命,毕竟带我回家与我的小命比起来,是轻如鸿毛了。可哥哥不知道从医生那里知道了些什么,死活不让我出院,而且抱着我这个科室那个科室不停地作些奇怪的检查。检查得多了,我渐渐发觉检查的部位都集中在胸部,而且检查的越多,妈妈和哥哥的神色越凝重。
那天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正琢磨着怎样才能把右腿上的石膏绷带取下来,因为腿痒得难受,抓又抓不到,忽然听到医生叫我妈妈的名字,然后就听到医生在门口小声地对妈妈说:你看怎么办吧,趁着他还小,要马上手术,再大了就会有生命危险妈妈好一阵没吭声。接着是哥哥的声音:能不能推迟一点,钱不凑手,得2…30万吧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最后是医生的话:最迟明年春上,他已经很严重了,晕倒的次数会越来越频繁明年春上也好,现在太冷,不利于手术的愈合。
我知道他们说的是我,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说的竟然不是我的摔伤,而是正在威胁着我生命的莫名疾病,而且最迟要在明年春上做手术。
我的命怎么这样惨?我自小身体弱,不能像其他的孩子一样玩耍嬉戏;我的爸爸过早地离我而去,我不能像其他的孩子一样坐在爸爸的怀里撒娇耍赖;我的家庭穷困,小时没有从商店里买来的玩具,上学没有漂亮的书包文具盒,到现在我连酷爱的单放机都没敢向妈妈提及可老天为什么要让我得了这样可怕的病,妈妈又能从哪里弄来那天文数字般的手术费用?
人活着痛苦,其根源是人对未来抱有希望,像我,已经对自己不抱什么希望了,我甚至希望快点给自己的生命画上休止符。这样颓废绝望了几天,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早上醒来,我忽然觉得轻松了、平静了。我笑着对妈妈和哥哥说我想回家,因为我们那里是从来没有在医院过年的先例。
妈妈和哥哥还以为我不知道自己的病情,也就千方百计地哄我开心。首要的是,要顺着我的意愿办事。而且,妈妈是早就答应带我回家的,于是,我很顺利地在腊月二十八那天早上出院了,虽然腿上的石膏带没有取掉,但能够回家,也算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出院的时候,干妈来了、干爸来了、眉姐姐也来了,而且提着好几个装满东西的大袋子。老远看到他们来了,我就赶紧把脸埋在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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