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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曜下意识抬眼朝门口看了过来,刚好对上贺缈的视线。
他与两年前并无太大变化; 依旧是一身玄色道袍; 端直挺拔地站在书架边; 一手负在身后; 一手执着卷宗朝这里望过来; 微微侧着的脸颊轮廓分明,低眉敛目间宛如流风回雪。
“陛下。”
他启唇,只淡淡吐出两个字; 便又紧抿成一条直线。
嗓音冷沉; 没有丝毫波动,正如他的神色一般令人辨不出喜怒。
可也不知是殿内烛火映衬的缘故还是旁的什么,贺缈总觉着此时的星曜比两年前多了些烟火气; 眸底竟有那么一刻是暖的,虽是转瞬即逝,下一瞬即恢复了素日的沉静冷然,但却已经令她难以克制地扬起了笑。
然而笑容没维持多久; 贺缈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面色微变。
她敛了面上的笑,偏头朝身后的薛显和玉歌道; “都退下吧。”
闻言,星曜身边的小童不由想到宫里的传言,欢天喜地的瞧了他一眼,不敢再耽搁,转身退了出去。
薛显眉心跳了跳,在原地杵着显然不愿意离开,却愣是被玉歌一个眼刀给逼得不得不挪动了步子。
“啪嗒。”
看着观星阁的殿门被玉歌轻轻阖上,贺缈才收回视线,转头朝星曜又扬唇笑开,一边往前走一边摘下了眼上系着的轻纱,露出了那双在夜晚流光溢彩的异瞳。
她几乎是小跑了过来,眸里亮晶晶的,像是乍然解开了封印似的,眉眼弯弯,瞬间从女帝贺缈变回了软软。
星曜的视线在她面上凝了片刻,直到她在跟前停住,才别开眼侧过身,将自己手中的卷宗放回了书架上。
见他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贺缈唇畔的笑意才终于收了收,探出去的手也犹豫了一下,才试探性地牵住了他的阔袖,小声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师命难违。”
星曜面无表情地说着,单手整理着书架上的卷宗。
见他没从自己手里抽开衣袖,贺缈眸色一亮。
她和星曜玩这种“你进我退”的小把戏已经玩了这么多年,星曜什么时候是真嫌弃她,什么时候是口不对心,她还是能摸清的。
贺缈唇角的弧度愈发扩大,却可以装作颓丧地叹了口气,“哦,只是因为东郭彦吗?”
听她直呼师父的名讳,星曜皱眉,从她手中抽开衣袖,张了张唇,却又说不出什么不妥,“……”
贺缈不喜欢东郭彦,从小就是。哪怕东郭彦是当初派星曜保护她的人,她也始终对他没有好感。
不过星曜是从小跟着东郭彦的,所以顾及他,贺缈还是稍稍收敛,变了称谓,“东郭先生这两年又去了哪个山林里逍遥快活了?”
星曜斜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径直离开书架,走到低矮的案几前席地而坐。
贺缈跟在他后头,也自发在他旁边坐下,单手托着腮盯他。
许是察觉出星曜今夜心情不错,她说起话来也没再那么小心翼翼,“你这次回宫……能待几天?”
星曜拿起笔,悬着腕开始在纸上写起了不知从哪里得来的见闻,启唇道,“不走了。”
贺缈一愣,有些诧异地放下手坐直了身,“不……走了?”
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这话有歧义,连忙改口道,“我是担心……担心晋帝那里……”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贺缈抿了抿唇,声音低了下去,“我担心义父对你不利。”
因当年奕王刺晋一案,星曜又与奕王交好,晋帝也不知从哪儿得的消息,说星曜也是同谋,便想将他与乱党一并处置了。她这才默许了星曜离京游历,这一游便是两年的杳无音信。
星曜的笔尖顿了顿,却连眼也没抬,又继续自顾自地写了起来,“星象有异,大晋的天要变了。”
“什么?”贺缈心里一咯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义父义母……有危险?”
星曜却不再回答,只说着天机不可泄露,被贺缈缠得实在烦了,才向她保证晋帝晋后不会有丝毫危险。
得到这个答案,贺缈松了口气,却还是将信将疑。
“星象还告诉你什么了?”
星曜冷笑一声转回了眼,“你若不信,又何必问我?”
贺缈悻悻地摸了摸鼻子,颇有些讨好往星曜身边凑了凑,“星象说的我不信,但你说的我一定信。”
星曜眸色动了动,将手中的笔搁下,“星象说,女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