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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尘戏耍,这些人每每看着皆露出善意的笑容来。
她忍不住背过身去,蹲在人群之后大吐特吐。人群皆追随海非川等人向着东海门而去,叶初尘见得她身旁紧紧守着的秦渠眉,略略皱眉,但此时情势迫人,不容他犹疑不决,他只得混在人群之中向着岛内而去。
良久,面前递上来一方带着体温的帕子。谢描描早已吐得天昏地暗,腹内空空,几乎连胆汁也差点吐了出来。她生平最是胆小,这却是初次直面血腥,几乎肝胆俱裂,更何况这些提在那起自诩为江湖正道人士手中的头颅,昨日之前还在得云楼勤勤恳恳做生意,与一般生意人别无二致……她只觉头痛欲裂,简直想不明白这般的厮杀有何益处。只是昏头涨脑接过了帕子,将秽物擦拭一番。
抬起头来之时,撞进了一双温暖的眸子。
登临月
ˇ登临月ˇ
彼时码头之地,空余东海门五六门人守驻码头。远处碧海琼天,秋水澹澹,近处草木丰茂,秋风乍起。谢描描立定在秦渠眉面前,满腔思念苦楚却不得倾诉,只绽出一抹牵强的笑意来,道:“秦大哥怎的没随他们去庆首战大捷?”
那些人纷纷扰扰,喜笑欢颜,自为铲平了一座魔窟,从她身旁走过之时,身上带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几乎令她无故涕泪俱下。
秦渠眉虽不能得见她面色如何,但细察她眸底流露出的失望痛心之色,呕吐了半晌,将腹内之物吐得空空,已知她极是不喜这般血腥搏杀,此时也顾不得她身有秽味,忙将她扶了起来,柔声道:“小兄弟,我是瞧着你那两位兄长皆随众人前去岛内庆贺,将你独自丢在这里,总还有些不太放心……莫非小兄弟初次出门?”
他试探性的问出这句话来,便见她苦笑道:“让秦大哥见笑了。小弟自来胆小,倒从不曾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依着小弟所想,世间诸事诸仇诸恶总也施之不尽,报之不尽,是以不明白这般屠杀却是为何?”
谢描描自然知道今日之事,叶初尘与关斐定然是去前厅探个明白,自不替他二人多作辩解。
秦渠眉心内沉迟,只觉自己猜测十有八九属实,拧了眉头,缓缓道:“总不过是惩恶除奸,教世上无辜之人少受一些伤害罢了!”二十一年前那桩震惊江湖的惨案他无缘参加,东海门与闻蝶谷血战,进尔席卷整个江湖之事,也只当作一番传闻来听,其中事事非非,江湖早有公论。如今闻蝶谷死灰复燃,但凡正道人士,怎不心生疑虑?
岂料她听得他这番话,不由冷冷一笑,嘲讽道:“无辜之人?今日这些双手染血之人,不知哪一位算得上无辜之人?二十多年前的那桩旧事小弟早有耳闻,不过是东海门垂诞闻蝶谷财物,找了个借口想侵占,岂料闻蝶谷中人不肯束手就擒,两方交手,各有损伤。东海门不甘罢休,摇唇鼓舌,鼓动江湖中人参战,这才有了后来那些战事,追根究底,不过是利益之争罢了,休得拿道义来作幌子,也不怕羞煞了道义二字!”
她这些日子追随叶初尘四处奔走查帐,自是见识了闻蝶谷的财势力量,兼且她又出身商贾之家,凡事皆以利益为先考量,自然说出了这番话来。倒不曾料到此言一出,竟教秦渠眉愣了一晌,将她这番话放在心中思量一番,不禁有些动摇。
二人缓缓而行,到得岛内所居之地,但见大门前开阔之地中间已是架起了木柴,堆了许多人头在一旁,海烈正端了一坛酒立定在柴堆之前,口中念念有词,一边祭酒一边红了眼眶,教在场诸人不无感慨,只道他兄弟情深,其兄与兄长之子过世二十多年,到如今他还不能忘怀,血债血偿,誓要将闻蝶谷诛杀干净,更有人佩服他节烈之义,交口称赞。
秦渠眉与谢描描立定在人后,她二人身旁正立着今日前往得云楼诛杀闻蝶谷的这一干人。这些人在江湖中不过是小门小派,大多年轻,是以对二十一年前江湖之中腥风血雨并无多大愤慨之心,反倒是前往得云楼诛杀哄抢,所获不菲。此时各自将怀中所揣首饰拿出来端详,这一位悄声道:“岑兄你瞧,得云楼所造钗子果真精致,无怪乎客似云来,也亏得此楼是闻蝶谷的产业,否则你我兄弟哪能平白得了这么许多精致的首饰,过几日回去哄哄家中那婆娘,她瞧着定然开心。
另一人将怀中古玉拿了出来,也瞧来瞧去,道:“我瞧着这块蟠螭佩饰也值个一二百两银子,玉质透澈莹润,我当时去拿之时,得云楼伙计死抓着不放,被我一刀便砍了首级下来。海少门主也说了,不过是些不义之财罢了,自然容得我们自取……”
谢描描握紧了双拳,只觉这些人身上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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