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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水不漏的儿子,由不得悲从心起,只觉养儿防老这句话从来只是说说而以。防老防老,防的又岂止是老来寂寞孤独,还要防着另一个女人偷走了儿子的心,教他从此与之喜怒相随,母亲面前不过应应景,连个贴心话都难得说上一言半句。但外人面前,这些暗底里的心思偏偏又不能宣之于口,只有对秦渠眉严厉道:“眉儿,今日既然君浩前来,你也知道了这是弟媳,怎能与弟媳搂搂抱抱,坏她名节?更何况君浩正在眼前,你让他这位未来夫婿的脸往哪里搁?我秦家以忠教节义立家,总不能坏在你手中吧?”
秦渠眉虽自小端方,确也不是迂腐之辈,母亲的指责若听在卫道士耳中,确也应奉为真理。但怀中瑟瑟而抖的温软的娇躯明明白白的依靠了过来,全身心的信赖,更何况他早已将她认作了自己的妻子,再要教他推开来,确也是不可能的,当下板着脸反驳:“母亲此言差矣!若说名节,自描描与儿入了洞房至今,哪还有名节可言?君浩虽与她订了亲,但她见了君浩便如老鼠见了猫,吓得几乎要躲路而逃,无论如何,儿不能放心将她交到君浩手中。”
他这话言下之意便是:既然我与描描生米煮成了熟饭,她自然是我的人!更何况君浩早将她吓破了胆,我自己舍不得她去受苦。只是他向来面冷心软,这些轻俏言语一时半会倒也学不来。
雷君浩闻听此言,再不能坐视不理,拖长了调子道:“大哥——”
秦母张了张口,半天方道:“你们……你们不是没有圆房吗?那白绫……”白绫可还是洁净如新啊!
秦渠眉淡淡道:“母亲忒也糊涂。洞房只不过一夜,我们成亲已近一月,哪有不曾圆房的道理?既然描描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怎么能轻易拱手相让?”
雷君浩惨白了一张脸,虽也设想过这种可能,但总不及亲耳来的震憾,只呆呆看着他二人,高大的男子怀中依着娇小的女子,若非此二人与自己有莫大干系,倒是极为和谐的一幕。不知为何,他莫名觉得眼中有点酸涩之意,眼瞧着描描在他怀中仰起头,一幅糊涂透顶的样子,疑惑道:“圆房?白绫?”
圆房是个什么东西?
白绫又是怎么回事?
她依稀记得好似有条白绫,只是那白绫难道还有别的用途不成?
秦渠眉被她这一打岔,面不改色的谎几乎要撒不下去了,一把将她的脑袋按进怀中去,含含糊糊道:“你且莫管,一切交给为夫来处理!”
谢描描眼见今日所遇之人皆是自己平日退避三舍之人,乐得有人替她出头,这简直是从来未曾有过的体验,温暖的体验,立时乖乖应了一声,再将脑袋扎进秦渠眉的怀中,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呼吸着他身上清新阳刚的气味,使劲的蹭了蹭脑袋,禁不住喜悦满怀,暗暗翘起了嘴角。
偏厅之内的争执毫无结果,秦母铩羽而归,另想奇策。不想此事反倒激起了苏宁的好胜之心。她原来暗存了一种心思,威武城主的女儿就算得人才品貌皆是一流,自己却也不是末流的。按着表哥那清冷的性子,自己与他总还有些姻亲关系与自小相识的情份在里面,既然嫡妻作不了,就算是平妻小妾,只要在表哥心中占了一席之地,再有姑母从旁协助,自然可以慢慢图谋山庄掌家大业。岂料这位人才品貌皆不如自己的威武城主的千金,轻而易举就让表哥牵心挂念,却委实不能让她心服。至今日捅破了窗户纸,简直让她觉得喜从天降,但偏厅之内,眼瞧着表哥将那女子紧搂在怀中,温柔回护之情一眼可见,更不教人伤她分毫,再得知他二人竟已圆房,许是此时她珠胎暗结也不一定,简直让她生出一种愤慨之心来:不过是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也没甚大的本事,空有一身武功,只能算个粗胚子,哪里就配得上表哥了?自己温柔娴淑,雅意弦歌无有不知,竟不能得表哥回头一顾,真正是往日不曾用心之故。从今日始,定要拿出百倍的细心温柔体贴来,用心在表哥身上,不信不能将他目光吸引过来?!
她一路扶着秦氏而回,边走边想,唇边倒带了微微的浅笑来,秦母无意中一眼看去,竟有了恼意,道:“宁儿,你表哥真拿这野丫头做了紫竹山庄的当家主母,就合了你的意了?怎的你已经迫不及待高兴起来了?你这孩子也高兴的太早了,若是姑母百年之后,这山庄由了那野丫头掌家,你不过姓苏,却要去哪里立足?”
苏宁唇边笑意僵了一下,眼中含了泪意,低柔道:“姑母错怪宁儿了,宁儿只是想着,自我来了山庄,姑母将全副心思放到了宁儿身上,难免冷淡了表哥,母子之间添了疏淡之意,这却是宁儿的过失。宁儿只觉得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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