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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狼舅
ˇ亲狼舅ˇ
谢描描昨夜知道秦渠眉与雷君浩歇在了一处,一大早起床巴望着能看到秦渠眉的影子,详细询问一番雷君浩的打算,哪知左等右等不见人影,得了仆人前来报讯,方知道他一大早便将仆人集中在一处训话,据说昨夜有位婢子爬上了雷君浩的床,她心下大喜,只觉这真是天从人愿,曙光一线,不由兴冲冲寻摸了过去,哪知听在耳内的却是秦母一番不堪入耳的话。
她心下极为气恼,一时之间也确实想到了离开紫竹山庄。只是来到庄中以后,最远的距离便是站在山庄门外安顿过那些灾民,此时天气寒冷,门外灾民有增无减,内中许多人都已认识了她,她若出去了,定然要惹得这些灾民拿出感激之态来,跪拜叩首,情形十分之恐怖,搞的最近她都不曾在大门外施粥,只分派给府中几个膀大腰圆又有些体面的媳妇婆子们去做。
她从中庭跑开以后,想了个借口将随侍的丫环萍儿支开,便向着庄内最僻静之处而去,一口气跑过四五个院落,到了后园子某处,轻轻一纵,便跃上了墙头,举目四顾,只见山高地阔,枯树压雪,青松苍翠,偶有小兽四顾寻觅,也是“吱儿”一声便不见了踪影。她飘然而下,脚踩广袤的天地,只觉山峦粗犷,地貌苍茫,比之家乡郫城一年四季秀绿如荫,山水巧致又别有一番不同之处。正沿着山庄围墙新奇万分的打量,突听得另一边也有脚步窸窣之声,一个人边走边骂:“偌大山庄,装的跟个穷鬼一般,秦渠眉你个王八羔子,哪天别落在老子手里,老子定要将你扒皮拆骨……”踢踢踏踏走了过来。不防正看见谢描描探头四顾,气不打一处来,牵三扯四骂道:“你看这山庄周围,大白天的也有野货围着墙角转悠。秦渠眉你这个王八羔子,定是招蜂引蝶狂浪的过了头……”
谢描描起先只听到这人在骂秦渠眉,虽有丝不悦,也只觉得此人明显是活得够了,胆儿忒肥,竟然在山庄围墙外骂庄主,也不怕被巡逻的护院给逮着了,细细侧耳去听,差点气炸了肺,直将近日来的一腔怒火给引爆,指着过来那人怒道:“喂, 老头,你嘴里不干不净骂谁呢?”
过来的那人看年纪约在四旬开外,穿一身半旧的棉锦袍,领口袖口镶的狐毛稀稀拉拉,似掉了不少,他将双手焐在袖筒之内,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骂道:“哪里来的小贱人?竟敢挡大爷的道?”
谢描描口舌向来拙笨,此刻怒意填胸,出于本能,拳脚生风便招呼了过去,那老头倒甚是机警,侧身避过了谢描描的拳头,她与这老头敌对之时,只觉他出拳颇有几分老练,可惜下盘虚浮,似久已怠拳之人,心下大定。那人一招黑虎掏心紧随而至,眼见着便要贴上她的衣衫。
“下流!”谢描描怒不可遏,概因这招若中了,正在心口敏感之地,她退如箭,疾如风,见力生力,借力打力,得力弃力,三十招内一脚将这人给踹倒在地,扑上去就是一顿好打。她深恨此人嘴上刻薄狠毒,不干不净,恨不得撕烂他那张嘴,先是专捡他面门打,只避了要害或留了余力,不致打出人命来,拳脚急密如雨,那人吃痛不住,不住哎哟:“姑娘,姑奶奶,祖姑奶奶,饶了小人罢?小人不该信口雌黄……哎哟喂……可疼死了……”
谢描描见得他讨饶,面上已被自己打的青紫,心下也略有不安。她学武以来,还从未将人打成这般模样,收了拳脚立于一旁,问道:“你当真不再骂人了?”
那人连连点头,“姑奶奶,小的决不敢再骂你了!——秦渠眉你个王八犊子,还不快出来?”他本意只是恼自己在此处挨打,竟不能招来山庄里一个人影,随口一骂,哪知给谢描描听在耳内,只当他口是心非,上去就是一脚,怒道:“你不是说不再骂人了吗?”
那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答应的不过是不再骂这女子,见她衣衫华丽,想来定然是哪个武林世家的千金,爱慕秦渠眉而又不得其门而入,方才在此墙角转悠,自己骂骂也不打紧。今日手气太背,将家中一月吃食银钱输了个精光,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气,哪知道这丫头拳脚厉害,稳打稳扎,不但没泄了火去,反倒招来一顿好打。这会骂了秦渠眉一句,见她又补了一脚,方才明白,这丫头原来是恼他骂了心上人,才来动手的。好汉不吃眼前亏,想通了此节,他直着嗓子喊:“丫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秦渠眉他亲娘舅!凭什么不能骂他个小兔崽子?”其实秦渠眉的年龄,早过了被人称“崽子”的岁数了。
谢描描将他上下打量,直言觉得这人是个骗子,打不过她,此时不过另生一计,好教她生出畏惧之心来,再次大怒,扑上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