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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都同意了,君浩哥哥也不必推辞了,若是今日你不纳这丫头,她可是要被撵出山庄去的,这天寒地冻,外面流民成群,哪还有她的活路啊!当真可怜的很呐!”
谢描描热情澎湃,眸子奇亮,简直算得上推波助澜,偏身子还紧贴着秦渠眉,偷偷窥探着雷君浩,眼见他的脸由白转青,不知为何,唇边笑意止不住的扩大,人却极为警惕,随时准备抱头鼠窜。
秦渠眉见她这般贼头贼脑的小得意里又夹了些小惶恐,只觉得可爱无比,几乎要笑出声来,他就不明白了,君老弟生就的桃花双目,芙蓉玉面,翩翩公子,庄中多少女子恨不得如红玉一般胆大无忌,能得他一顾,偏这小丫头见了他便如老鼠见了猫。现下她便是那只硬要凑上前去捋猫须的小老鼠,一边挠一边暗暗观察这猫儿是否会一爪子拍将下来,遭一回灭顶之虞。
雷君浩牙根恨得痒痒,平日若出了这种事,不过一笑置之,也只算作茶余饭后又添的一笔风流颜色,可偏偏今日此事在谢描描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里过一过,打个滚,就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他有心分辩又觉得自己无从辩起,昨夜醉得烂泥一般,今日晨起才想起了这丫头的阴险之地,反观谢描描扭股糖一般缠在秦渠眉身上,只觉刺目,怒道:“听闻大哥御下极严,想不到还有这种丫头,依我说,撵出去竟是轻的了,不若一顿乱棍打死罢了,留在此地还真是脏了这块好地方!”
紫竹山庄中庭遍植紫竹,别的花草算来不过是点缀,幽篁玉栋,别有风情,也算得好地方了。
眼瞧着谢描描目中露出不忍之色来,雷君浩心道:莫非我又说错话了?他此时虽极力想要弥补过去种种,以期与谢描描建立平等和谐友好的婚姻关系,但他也心知肚明,前途不太乐观!倒是秦渠眉见了谢描描的脸色,度其心意,也只得将自己属意的“一顿棍子打死了事”的念头挖坑深埋,另换了温柔低语:“描描可是觉得不忍?不如将这丫头送往附近庵堂里去养伤,待她伤好了再自行离去如何?”
谢描描眉开眼笑,连连抱着他的胳膊,只差跳起来亲他一口:“果然还是相公心肠慈悲!”扬扬得意,睨了雷君浩一眼。
雷君浩为之气结,桃花双目漫卷厉色,至多也不过是惹得那胆小的丫头再度迅速快捷的消失在秦渠眉背后,只余一抹紫色衣角供他缅怀罢了,秦渠眉从来不惧世人厉眼,更何况是雷君浩的桃花双目,不笑也笑,冷意也要教冰雪消融,让人误以为春风拂面,也只有谢描描这种久受欺压的人才能准确敏感的捕捉到他的不豫之色。他只作不知,将院中仆役解散,且伸出手去安抚背后受惊的小佳人。
小妾这种职业,除非特别成功的人,由来最怕大妇。
按理说,像翠玉这种头上没有大妇,且自己年轻貌美的婢女做了名义上的小妾实际上的大妇,应当乐不可支才对。
但自她醒来便止不住的哭,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宛如死了爹娘一般。倒是她的爹娘,却是山庄内一对老实巴交的仆人,一个在浆洗院里,洗的专门是下等仆役的衣衫,一个在马厩里侍侯秦渠眉那匹油光水滑的黑马。后者由于只生了一个女儿,便将这黑马当作自己的儿子一般疼爱,言语之间也是“儿”来“儿”去的,翠玉虽说傲气,小时候还是个黄毛丫头之时,总有仆人戏弄于她:“翠儿,去看看你弟弟吃饭了没?”
这个弟弟,便是现在这匹黑马的父亲。
等到某日现下马厩里这匹马出生之后,见了面那些坏心眼的仆人无不说:“翠儿,你家弟弟给你爹添了个孙子,你有小侄子了!”
她的父亲也不恼,乐呵呵的笑,真像自己添了个孙子一般。
只有翠儿受不了这一切,她自小便机灵懂事,找了个机会早早的在秦氏面前露了回脸,便成了庄主夫人的贴身丫环,秦氏更替她改名叫:翠玉。
翠玉翠玉,怎么也是块玉,而不是瓦砾石块了吧?
她从此高昂着头,走路也极其的端正,腰板挺的笔直,鲜少去马厩或者洗衣房去探望父母,努力学习针黹女红,不过几年间便出落得花骨朵一般水灵,又加之父母寡言,很容易让人忘记她的出身。
今日既被庄主送了给舅老爷,自然算是喜事一桩,因此她常年不见的父母齐齐前来探望她,见女儿趴在床头哭得份外伤心,也是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良久,她娘总算说了一句话:“闺女,嫁了舅老爷也算得上是主子了,你且放宽心别哭了!”
翠玉在哭的间隙满怀委曲的想:什么舅老爷?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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