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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观风在有意回避,但不知为何?第三天过访依旧未遇,他们就留下一书柬,大意说:解承忠遭仇家袭击,惨死风陵渡,希望他念在故旧的情份儿上,能上太湖商家一行。晚辈们行程匆匆,不便久留,决定在洞庭候驾,望勿爽约是幸。下面具解骊珠、柳荫崖之名。然后他们从原路退回几十里,又悄悄然来到八仙山峦,准备突然闯入夏府,夜访夏观风。接连几个夜晚,他们匿身在离夏家不远的一处古柏丛中,以观动静。
这天,月光如水,万籁俱寂,夏家院子沉睡在一片月光和寂寥之中。起更时分,仍旧不见有人进出,两人正待离去,忽闻远处湖面似有楫击破水之声。
两人纵目望去;只见月光下,碧波上有一叶扁舟由远而近。但小舟离岸估量尚有六七丈之遥就突然停下了,见一人身披蓑衣由船尾走到船头,把船系在芦苇深处的木桩上。两人想:且看此人如何登岸!那人把一切料理舒齐,倏忽身形一长,在船头平空窜起有数丈之高,从容地在空中徐徐下落,及近水面时复又往上飘升,刷刷刷地〃蜻蜓三点水〃,已然到达岸上,还越过两人藏匿的柏树一箭之地。
他停住脚步,回头张望,俞姑和姬澄的目光同时落在那里;淡月照耀下,在他踮足的地面上,留有半个足迹的水痕。那人不满地摇摇头,仰天长叹:〃老了,老了,不中用了!〃他踌躇片刻,正待回身要走。〃噗噗〃,两个人飞落在他面前,恭敬地躬身下拜:〃叩见夏老前辈!〃
那人不曾提防,猛吃一惊,但立即归于镇定,拈须笑说:〃什么夏呀秋的,你们别错认了人!〃
俞姑忍不住笑说:〃老前辈、凭您刚才那上乘的提纵术,要不是'踏雪无迹',谁能办得到哇!〃
姬澄仰起身来,亲昵地说:〃夏家爷爷,怎么连我也不愿相见了?〃
夏观风的嗓音顿变:你、你、你是……〃
姬澄近于撒娇地说:〃我是姬家小澄子,您疼过我,抱过我,还教过我打'连升三级'哩!〃
夏观风不禁喜形于色地说:〃不错、不错,你是小澄子;长高了。你怎么到这儿来的?这位是?……〃
这时俞姑身上的衣着有些不男不女,姬澄赶紧介绍说:〃提起这位,夏爷爷不会不知道。他是我姑姑,江湖上有名的'云里嫦娥',又称'女罗刹',名叫俞亿雯!〃
夏观风倒退一步,楞住了好一刻,无限尊重地一抱拳说:〃原来是神女峰青峰娥眉法空大师的高足,当世女侠,共敬、失敬!恕夏某简慢之罪。〃
俞姑谦逊地说:〃不敢当。夤夜得仰夏老英难的丰姿和高超技艺,太幸会了。〃
夏观风说:〃惭愧,惭愧!贵客光临,哪有站着说话之理?寒舍不远,请移玉趾。小澄子,陪俞女侠随我来。〃
夏观风把俞姑和姬澄请到家中,准备了丰盛的宵夜,两人也不客套,一下吃了八九成,才席散看茶。夏观风对两人的到来虽然热忱、愉快,但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惴惴。
俞姑觉得诧异;她看了姬澄一眼,也不问夏观凤是否读过他们留下来的书柬,就把解承忠老镖师遇难风陵渡,以及他们此番前来寻访的目的叙述了一遍。俞姑一边讲,一边留神观察夏观风的神态………他的脸上一阵接一阵地涌出风雨阴晴的变化,眼眶里亮晶晶的,似有泪水滚动,他忙佯装入内取茶,走回来又安之若素了。
他对两人说:〃你们长途跋涉,想已疲怠,时光不早,请先安置,有话明天再叙吧!〃
俞姑觉得此人感情压抑,内心定有什么秘密。她一摆手说:〃老前辈不必张罗。俗话说:归心如箭。我等访明详情以后,急于要赶赴太湖。免得解氏孤女和那位赤胆忠心的好徒儿心如沸煎,日夜翘首而待。〃
夏观风眉宇间闪动了一下,他歉疚地强笑说:〃观凤早就退归田园,山乡村夫,闲云野鹤;是个淡散的人,不涉江湖久矣!承忠是我的老友,对他的惨死,我怎能不悲哀?无奈事出突然,扑朔迷离;观风能从何处去推测这袭击者的来龙去脉呢?〃
在一旁冷落了好久的姬澄正想插嘴;俞姑瞟了他一眼,却抢先开口了:〃老前辈乃是旷世奇才,生于乱世,不求闻达,垂钓江渚;侣鱼友虾,这般的洁身自好,真是可敬可佩。但树欲静而风不止,人不能以违心为安心,以委屈求太平。想解老英雄和老前辈数十年交往,情谊不浅,洞悉其为人处世。像解老英雄这等忠烈义士惨遭横死,连我辈局外之人尚且激于义愤,也愿尽蝼蚁之功。老前辈必定不肯眼看解老英雄糊里糊涂身死敌手而含恨九泉,也不会坐视其小辈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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